王明君找来了袁邱。
时间紧迫,王明君没工夫跟袁邱磨牙,直截了当地说:“袁邱,事情闹大了,给你两种选择,要么就破点财,要么就蹲班房。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着办。”
袁邱很痛快地选择了破财免灾:“王总,你说吧,都需要给谁送,送多少,我都听你的。”
袁邱这两天都吓懵了——他万万没想到,因为配料煤的事情,居然惊动了那么多头头脑脑,他早就急着要破财免灾了,可想烧香又找不着庙门——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人人避之而不及,谁还敢收他的钱啊!王明君能给他指一条明路,那简直就是恩同再造了。
“那好,愿意听我的就行,这样吧,你先给刘岩打五十万过去。”王明君说着,把刘岩的银行账号给了袁邱。
袁邱愣愣地看着王明君,没有接他递过来的纸条:“不是,为什么要给刘岩打五十万?他当大官了?”
王明君不由得蹿火:“怎么一提到钱,就和官位乱扯一气,袁邱,你庸俗不庸俗啊!刘岩算什么?他不就是个副厂长吗?他再蹦跶能蹦跶到那儿去?还能蹦跶到我头上?”
袁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自从因为拉煤的事情跟王明君接触之后,袁邱有一种感觉,王明君每每提到刘岩的时候,话里话外总带着一股子莫名的怨气,也可以说是一股子醋意。为什么王明君对刘岩会有醋意?袁邱现在才想明白,王明君是害怕刘岩有朝一日蹦跶到他头上去。
从刚才王明君说话的语气上看,刘岩并没有蹦跶到他头上的迹象,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让他给刘岩打五十万块钱呢?这件事,恐怕王明君出面都难以摆平,更何况刘岩呢?王明君让自己给刘岩打钱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袁邱百思不得其解。
见袁邱一直混混沌沌的看着自己,王明君不得不把自己的打算说给了袁邱。袁邱听完,眼珠子叽里咕噜地转了起来。好久才抬起头看着王明君说:“王总,我给刘岩打钱恐怕不合适吧,一厂的配料煤是直接跟华帝煤矿联系的,跟我毛关系都没有,我给刘岩打钱没有理由啊,弄岔屁了,人家再给我安个栽赃陷害的罪名,那就更麻烦了。”
怎么和乔建朝一个口气?王明君不由得火大:“袁邱,我不管你用谁的名义,给你一天时间,晚饭之前,你无论如何要把五十万打到刘岩的账户上。”
王明君下了死命令,而且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袁邱也只得硬着头皮服从。不过他心里拐了个弯,他觉得,这笔钱只有让李林业打给刘岩,才显得名正言顺。
李林业非但没有承诺给刘岩打钱,还把袁邱劈头盖脸好一顿训斥:“袁邱,我要说你是个猪脑子,你肯定不服气,可你做的事情,简直连猪脑子都不如。”
袁邱急齁齁地说:“不是啊姐夫,人家现在都开始进行调查了,而且还动用了最上层的关系,如果我再不采取点措施,把焦点转移到刘岩身上,我就完蛋了。”
“你活该!”李林业梗着脖子吼了一声,然后又说,“你这样做是转移焦点吗?你这是引火烧身。你觉得把钱打到刘岩的账户里就一了百了了吗?人家难道就不调查钱的来源吗?受贿有罪,行贿照样有罪,到时候再调查出来你恶意陷害,那就是罪上加罪。”
袁邱紧张地问:“姐夫,那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你应该怎么办?袁邱,不是我说你,你压根就不应该给人家行贿。”
说这话不是扯淡吗?我要是不行贿,王明君这些人能把配料煤的供应权给我吗?你狗日的难道就不行贿?操你个妈的!
“姐夫,你们这里如果出现了这种问题,你都是怎么解决的?”
“老子这里什么时候出过问题?老子从来就没有给谁行过贿,能出什么问题?”
这话喷的太大了吧!你从来就没有给人行过贿?谁信呢!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不行贿人家肯替你办事?你t以为自己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