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博十分喜欢高瞻远瞩的感觉,为此他特意将自己的办公室设在了盘龙大夏的顶楼,不为别的,就因为站在这高达百米的地方向下俯视,能给他一种睥睨众生的感觉。闲暇时他最喜欢作的,便是站在那巨大的玻璃墙前,惬意地打量着远处街道上那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群。每当这时候,他的心情就会十分宁静而详和。
他和楼下街道上那些为了衣食而忙碌不休的普通人不同,作为青龙宗一宗之主,他不需要为了一日三餐而心烦,更不会为了各种各样的琐事而奔波不休;他需要作的,只是尽力去扩充青龙宗的实力,让这个沉寂了近千年的古老宗派再度辉煌起来。
自从继任宗主那天,在例祖例宗灵位前,发下那个一定要让青龙宗重新崛起的誓言后,杜博就一直在为这个誓言而付出。就为了这个目标,这二十年来他作出了许多牺牲,当别的宗派掌门一个个隐居潜修,功力突飞猛进之时,他却在红尘中为了青龙宗的将来而打拼不休,以致自己的修为迟迟得不到突破。
不过,杜博对此却是毫无悔意,只要能将青龙宗发扬光大,哪怕是要他付出再大的牺牲,他也会毫无悔意。正因为这样,从继任开始,他便对青龙宗开始了铁腕统治,曾经颁下严令,绝不容许任何人作出任何有损青龙宗发展大计的事情出来,违者必定予以严惩。
这些年来,他一直将这条禁令执行得极好,凡是触犯过这条禁令的人,无一例外的都被施以重刑,他也从没有手软过半分。可今天,当这个触犯禁令的人是他的唯一的女弟子----芸儿之时,他却突然变得举棋不定,犹豫不决起来。
就在刚才,他从监控录像中看到了不色在客房中的一切活动,当得知不色是因为泄药一事而对芸儿和巫门产生恶感之后,他不禁暴怒不已,当即将叫芸儿召来,准备处以重刑。可当他得知芸儿投药的原因是要替萧可可出头之后,他不禁又有点左右为难。
从道义上来说,芸儿的作法并无大错,如果她今天要对付的是别人,杜博不但不会怪罪她,相反还可能会予以夸奖。但芸儿错就错就不该在得知不色是巫门贵宾之后,仍然对不色下手。
她这种作法,完全让杜博陷入了被动,使得他不好去面对不色。毕竟,表面上他现在还是将不色当成朋友来招待,双方还维持着面子上的友好。但现在芸儿这么一闹,情况就大为改变,一个处理不当,就会让他和不色的关系产生剧变。这样的话,他即便威逼不色将蟠龙珠成功的找了回来,却又同时给青龙宗树立了一个强敌。
最可恼的是,不色的师门不巧又是那个实力强横的飞鸣寺,虽然不色现在已被赶出师门,但以雪峰师兄弟那个爱护短的脾气,若是知道他用武力威逼不色,那只怕仍会对他产生恶感。这对青龙宗来说,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杜博越想越觉烦燥,当下两眼一瞪,怒视着正肃手而立,满脸委屈的芸儿,问道:“芸儿,你可知错?”
“师父,你要处罚我嘛。”芸儿两眼一红,似乎就要哭出声来,可说出的话却又偏偏倔强得很,“芸儿的同学被人欺负了,我帮她教训一下不色那个混蛋,难道也错了吗?”
“放肆!”杜博大喝一声,怒不可遏地说道:“我早和你说过了,不色是我巫门的贵宾,你竟然还敢对他下手。哼,你是越来越不将师父的话放在心里了。”
“师父,芸儿一直将你当成父亲来对待的,又哪里敢不将您的话放在心里呢。今天只是一时气愤,才,才……”
“才什么?哼,你如果将我的话放在心里,今天就不会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