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问道:“什么少宰?叫什么名啊?”吴胖子道:“就是张邦昌张大人?可是厉害得紧的。”他打了个冷颤。叶冲一愣心道:“张邦昌,不是后来给金兵扶持成伪皇帝的那人吗?好像后来又投靠了赵构,整天陷害忠良的那个无耻之徒?说岳全传可是写得清清楚楚的。哼,这奸贼说不得老子要好好跟他玩。”当下便笑道:“吴老板你放心,我还真不怕他,不过你……”
那胖子也是久经商场之人,观言察色也知道叶冲是个有来头的,便说道:“不容公子担心,吴某处理完这儿的事,就举家返回福州,吴某的家眷早就去了楚州,等着我呢。这事儿一完,我立即就前去会合,谅那厮鸟也奈何不了我。”
叶冲点点头道:“如此就好,吴老板,你放心吧,咱们赶紧办好,谅那火腿也奈何不了我。”胖子点点头:“多谢公子仗义,要是如此,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把买卖办了,我在衙门有熟人,打点一下,一个时辰就能办完。只是……”他以目视意那瘦猴。
叶冲知他心意,笑道:“这样吧,我在这儿把那斯拖上一两个时辰,我叫我兄弟和你去办事,办完之后,你立即离开汴京。说实话,我虽然很想把这厮做了火腿,但却也有王法的,小弟只能保证老兄你半天的时间,委屈吴兄你了。”胖子感激地朝叶冲一揖,千多谢万多谢的。
叶冲把童筑玉和程中叫了过来,把买铁器铺的事与他们一说,童筑玉便是竭力赞成,陈中想不到这个兄弟的胃口那么大,一天功夫就要吃进三家铺头,这也……他迟疑地说道:“可那陶瓷铺……”叶冲道:“他们既然有心要卖,干脆你就把他们一起叫去办了,价钱好说,你就拿主意吧。”
程中确定了这位东家是要放开做了,想了想便道:“那陶铺跟这铁铺中间还隔着一间木工坊,兄弟既然要把生意做大,干脆……”叶冲喜道:“那可就大好了,若是能连成一片,品种又全,那就更是便利了。大哥,你去办吧,管它什么价钱,弄过来再说。最好把这片地全部买过来。”程中点点头,便和那吴胖子走了。
叶冲又召过张放程庭和莫俊,低声吩咐几句,那三小俱是喜形于色,摇手动脚的。陈无定见那吴胖子居然不辞而别,连招呼都不打,气不打一处来,他遥喝道:“姓吴的,给老子回来……”那吴胖子却理也不理,径自而去。
陈无定更是暴怒,他手一挥,就叫随从去把人抓回来。莫俊率人却拦了过来,一个大汉随手把拦在前面的一个又瘦又矮的小子推了开去,谁知那瘦汉却是不经推,咚咚咚跌了出去,一头撞在旁边一个铁筒上,便有红色的液体从他脑后冒了出来,他便在地上打起滚来,嘴里呼天怆地狂叫数声,身子抽畜几下,便是不动了。
莫俊立即高叫:“打死人了……打死人了……”群情汹涌起来,众人一拥而上,把陈无定等团团围了起来。叶冲还真担心那叫莫大毛的家伙有事,急步上前去看视,却见那小子侧着脸朝自己眨了眨眼,这才放心下来,心想:“这家伙倒是好演技,可以去参加奥斯卡了,嗯,长相猥琐,影帝是拿不了的,最佳男配角倒是可以争一争。”
莫俊凑上前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是鸡血……”叶冲心里暗笑,装模作样地趋上前,嘴里叫道:“还有气儿,快快,抬到里屋去,看还有没得救。”张放程庭立即跑了出来,把那莫大毛抬进屋里。叶冲和童筑玉主仆也跟了进去。
陈无定等人俱是惊恐之极,死个小贱民,以他的手段,当可安然无事,只是如何离开这儿,那就成了大问题了,搞不好会给这班贱民融掉,那可就是天大的冤枉了。他见那推人的家丁也惊恐地缩在他身旁,他恼怒地道:“陈富,你这王八糕子……”那陈富却是一脸惊慌加上一脸的无辜,话也说不出了。
眼见众人越迫越近,陈无定当机立断大叫道:“老少爷们,咱家的家丁伤了那位兄弟,本人作为家主,自然难辞其究,这样吧,我这就押了他到官府去投案,官爷们一定会为那位小兄弟作主的。”他打定主意,须得尽快离开这儿。
谁知那莫俊却迫上前,“悲愤”地道:“打死了人,就想走,没门!我那兄弟没事就好,要是有事,你们你们……”他眼里爆出一丝狠色,只看得陈无定心惊肉跳,脸上残存的几条肉块都颤动起来。他连忙陪笑道:“这位兄弟,别急,那兄弟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没事的,这样好了,这夯货就留在这儿,由得你们处置,我却去官府那儿报案,一定不轻饶这夯货!”莫俊哼了一声道:“你想得倒美,我兄弟没事还好,要是有事,哼……大伙儿,可别让这些王八蛋溜了。”指挥着众人把这主仆六人团团围住。
陈无定全身发麻,心惊胆颤,不断地哀求,就是无法脱身,现在只有祈盼里面那人没死了。但足足等了两个时辰,里面依然没有动静,他越发的心焦,早上喝的上好香茶,此时已在肚子中化成尿水,把他的肚皮逐渐涨大,好不难受,偏生这伙贱人好力好气得很,不,眼前的人居然不定时地换着面孔,显然是他们轮着来的,都是死死围住,毫无让步之意。总不能在这些人面前露裆吧?他只能生生忍住,心急之下,一部份尿水化成汗水不断地从他的头上冒了出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太阳也往西偏了,场中已是寂静一片,众人已懒得去漫骂了,只是静静地围着不让他们走。陈无定几乎要哭了,他百般哀求,却是换来冷眼冷脸,豆大的汗水不断流出,把他衣衫全打湿透了。
又等了不知多久,人群突然涌动起来,便有人叫道:“活了,活过来了……”那陈富闻言“嘘”的一声松出一口气,“稀疏稀疏……”一阵奇怪的声音次第而起,陈无定及另四个家丁,表情却无比奇怪,他们的裤裆突然间都变了颜色,一阵尿骚味扑进众人的鼻中。人们回头一看,忍不住全都暴笑起来。
陈无定顾不得羞愧,死盯着那屋内走出来的一群人,只见张放和程庭扶着一个“怪物”,应该是那受伤的小子吧,那矮小的身躯小小的头上却顶着一座“蒙古包”,竟然比他的头恐怕还要大上一倍有余,雪白的绷带上还洒着斑斑的血迹,也许那蒙古包太重,把他整个身子都压得弓了起来,显得“虚弱”无比。后面却是叶冲和程中童筑玉低声商量着什么。
陈无定松了口气,便对莫俊道:“这位兄弟,您瞧您兄弟已经没事了,人……我可以走了吧?”莫俊哼了一声道:“放屁,我兄弟给你白打了?没门!放了你们,万一我兄弟又有什么事,我们找谁去。不行,你们最少得留在这儿一头半月的,等我兄弟没事了,才能放你们走。”
陈无定大急,眼泪都几乎要流出来了,情急之下,他不愧是生意人,立即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递给莫俊道:“哎呀,这位兄弟,我留不了那么长时间,这个就作为那兄弟的补偿,放了我们吧。”
莫俊不敢作主,用眼视意叶冲,见叶冲点了点头,他便不客气地把银子抓了过来,对着大伙说:“既然我兄弟活过来了,你也赔了钱,算了算了……你们走吧。”便让众人让开一条路,陈无定等立即如丧家之犬般仓惶逃离。
程中望着他们的背影,有点担心地道:“贤弟,这家伙可不是善类,他姐夫张邦昌也不是什么好鸟,得罪了这些小人,会不会……”童筑玉却道:“程大哥放心,这张邦昌虽是小人,但我叔父和高叔父却也不是好惹的,谅他们也不敢乱来。”叶冲笑道:“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敢惹我们,非得又让这小人尿裤子不可。”众人齐都哈哈大笑。
叶冲心情极好,一个下午间,程中已把这片土地和工场几乎全部低价吃了下来,办好的已有两三单,这里的大部分工场主及地主早都在等着人来接手了,有人上门来谈,自然是水到到渠成的事,到明天这片土地应该可以全部姓叶了。
接下来,程中就替那吴胖子把欠款全部还了,叶冲还把原工场的所有工人全部留了下来,许诺工钱加多一倍。又命莫俊担任这片场地的保安队长,负责所有工场的安保工作。工场是渐不开工,但工钱那是照发的。按叶冲的计划,要做就做大,这个地方真的不错,正好借现在谣言四起,交通不便之际,把其它地皮吃了进来。为了更好地实施,叶冲是决定先不把工场复工,待把其它地方买下来后,再作计划。
安排好一切后,天已黑了下来,程中要执行计划,便留在这儿,叶冲让那陈无定的赔款请全部人大吃一顿,自己则和童筑玉小菊程庭张放返回汴京。这回他是打死也不坐进车厢里面了,只跟车夫挤在车头上。只惹得小菊笑了他一顿。
回到童府,已是晚上应该是七八点钟左右了,吃过饭后,两人因一天功夫就敲定了数宗大生意,都是兴奋得很,童筑玉干脆就动起笔来,由叶冲口述,把足球规则写了出来。待完成后已是后半夜了。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