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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话 七井楼(二)(2 / 2)

画皮人偶师 鬼谷仞 更新时间 2021-09-11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百里申焦急的喊道,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恐惧。我看着他,他的脸色惨白,脸上写满了惊慌,似乎马上就要站不住了。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是不会死的。”然后我叹了口气,喃喃地说:“看来只有等死满了三个人之后,才能和他们慢慢的接触一下,寻找一下蛛丝马迹吧。毕竟地缚灵这种东西是执怨很深的人死后才会化成的,就算是地府的判官也无能为力。总之,我们先回去吧。”

百里申犹豫着点了点头,然后和捕神一起向那独楼之中走去。我跟在他们后面,慢慢的走着,然后门的回过头,看向那口井。砖红色的井沿凸起在地面之上,有些斑驳,边缘都已经裂开了明显的缝隙,有的地方甚至缺损了许多。我的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西南方的井,会不会同地缚灵有关呢?我冷笑一声,之后便走进了那阴气湿寒的独楼之中。

外面的天空一下子变得一片死灰,就像是那苍老的眼瞳,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整整一天时间,这栋独楼之中都被那股浓浓的恐惧所笼罩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刻上了不安,隔壁的房间空了下来,也不知在什么时候,那门上被挂上了沉重的锁。我站在房间门口,木然的注视着那紧闭的房门,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感慨。或许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房间,也曾经住过什么人吧。我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看到了另一侧的门打开了,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似乎要下楼。看到我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怨恨的看着我。

“别这么看着我,下一个死的,说不定是谁呢。”我冷笑着说道。

那个人一听,登时怒目圆睁,挥着拳头就冲了上来。而就在他的拳头快要砸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猛的抬起右手,一下子就挡住了他的拳头。那人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看似文弱的读书人打扮的我,竟有如此大的力气。他愤愤的甩下手,匆忙的转身向楼下走去。我向前一步,专注了他的肩膀。

“你还想怎么样?”那个人转过身吼了出来。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独楼之中,嗡嗡作响。

“你也不是这里的人吧?”我轻轻地问道,让语气尽量的显得缓和一些。

那人一愣,然后脸上瞬间写满了哀伤的表情。他点了点头,沉闷的说:“我本是那邻村的猎人,一个月前进山打猎,误打误撞的闯了进来,然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了。”

“这么说,你进来之后,就有一个人死掉了?”我问道。

那猎户的眼神之中一下子充满了惶恐的神色,似乎回忆起了那他不愿回想的事情。许久,他颤颤巍巍的指了指我身后的房间,用微小的声音说道:“就是住在这个房间里的那个人,在我来的第二天就死了。和今天那个女人的死法一模一样。”

“你是说......拿着瓦片死在井边?”我皱着眉头问道。

那猎户慌忙摇着头,嘴里急促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然后逃命一般的转身冲下了楼梯,踩得脚下的木板嘎嘎直响。

楼廊之中昏暗得几乎没有一丝光线,只能勉强的分辨出前面的路。那昏黑似乎像是凝固在空气中一般,尽管每间有人的屋子里面都透出了昏黄暗淡的烛光,但是,那阴沉的黑色仍旧像浓雾一般的,包裹着这个寒冷的空间,氤氲的沉淀在地面上,让人从脚往上感觉到丝丝寒意。

我转身回到房间,百里申坐在那里,苦着脸一言不发。捕神则要淡定许多,坐在椅子上,擦着刀鞘。但是也能看出他的不安和紧张,因为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那根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来的蜡烛仍旧在那里平静的燃烧着,发出嘶嘶的声响。烛泪缓缓的流了下来,又凝固在桌子上,有些脏。我走过去,想要吹灭火烛,但是无论我怎么样吹,那火焰仍旧顽强的在那里静静的立着。

莫非这支蜡烛就是我们命的象征么?我快步走了出去,来到那扇刚刚被锁死的门前。用手将那有些发黄的门纸戳了一个破洞,然后向里面瞄了进去。

可以显然看出这是一个女子的房间。桌子上散乱的扔着一些梳化用品,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人在会用了。我目光向旁边移动了一下,果然,在那张小小的红木桌子上,立着一根矮小的蜡烛。那蜡烛似乎刚刚熄灭,焦枯的蜡芯上仍然隐约可见向上冒起的青烟。我心情凝重的直起身子,难道那些蜡烛真的是生命的象征么?蜡烛燃起,就代表着这个游戏已经开始了,而游戏的筹码,就是生命。

我突然感到一阵空前的愤怒,牙齿被我狠狠的咬着,发出一片令人不寒而栗的摩擦声,拳头也紧紧的握着。同时那阵狂喜更加的明显了,眼前的血红似乎一点点的弥漫了开来。我急忙松开紧握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深深的吸了一口那冰凉的空气,整个人也跟着清醒了起来。我轻轻的摩挲着那把有些生锈的锁,手指却细微的抖个不停。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那猎户提着一个木桶走了上来。或许是长时间在这阴暗的房间里生活的缘故吧,那猎户看起来有些虚弱,步伐有些不稳。我急忙走过去帮他提起那桶水,那猎户似乎一愣,然后艰难的笑了一下,不过那笑容却十分的难看。

“你是这楼里面我遇到的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猎户低低的说道,带着浓重的鼻音。

“这独楼之中的人都不愿意和别人交流吧?”我一边将水提到他的门口,一边问,然后无意间抬起头看到了房间里面的景象。那根蜡烛明晃晃的亮着,整个蜡烛显得有些歪扭。

“他们从来不和别人说话。”猎户沉闷的说道:“自打进来之后就没有说过话。那个楼长有的时候能说上几句,不过都是一些很短的话。”

我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汉子,缓缓的问道:“那你的家人没有来找过你么?”

那猎户听罢,眼眶顿时间红了起来。他有些哽咽的说道:“我真不希望他们能找过来,要是他们找来的话,他们也会被困在这里的。”

我沉默。是啊,这地缚灵困住了来到这里的人,然后就像是在享受着一场游戏一般的,将每一个人都赶尽杀绝。我突然狰狞的笑了一下,然后对那猎户说:“我会让你出去的,不过,你要活下去。”

猎户惊讶的看着我,脸上露出了惊诧和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结结巴巴的问我:“公子......你......说的是......真的么?”

我点了点头,然后不等猎户说话,便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递到他手里,淡淡的说道:“把它贴在你的门的另一侧,要是这张符变成了红色,就立刻来找我。”猎户接过那咒符,点了点头。我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走廊里昏暗依旧,像是有一双狰狞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我站在走道之中,看着两旁的木板墙向前延伸在黑暗之中,最后消失在一个有些突兀的窗子上。我谐谑的笑了一声,低声的自言自语道:“就你还想和我玩这种鬼把戏?区区一个地缚灵,我季冥渊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到时候,我让你永世不得轮回。”然后转身,向房间走去。

空气似乎不安的搅动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一股血腥的味道渐渐的扩散开来,最后充满了整个独楼。这个灰色的白昼似乎变得格外的漫长,时间在艰难的前行着,带来无尽的惶恐,侵袭着这个深山之中诡异的宅院的每一个角落。

明天,又是谁会横死在这诡异的深山独楼之中呢?所有人的心都在这惴惴不安之中,沉到了绝望的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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