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齐远之,回到府里向齐镇长和齐夫人请过安。便阴沉着脸回到房中。房里大丫鬟秋云见状伺候着齐远之和邱氏换了衣裳后,奉茶后退了下去。
邱氏不理会齐远之一脸的阴沉,吃过茶后,去了头头面。又理了理云鬓。
齐远之见她竟浑然不知错。道“夫人今日因何去秦家?”
透过妆镜,邱氏看着齐远之答道“不是说了吗,给娘取玫瑰酥饼去了。”
“当我是三岁小儿吗?”齐远之蒙地起身到邱氏身后质问道。
邱氏不理会,放下手里的梳篦。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裳。转身越过齐远之到门口吩咐丫鬟打水来。
齐远之大怒,道“到底要坏我多少事儿你才甘心。眼看着大事儿就要成了,经你这么一闹,只怕那秦珍珠再不敢与咱们府有牵连。”
“那不正好。”邱氏笑着道。“两家都清净。”
齐远之气急了抬手要打邱氏,邱氏见状扬起脖子道。“你打,左右我哪老子如今失势了。再不能帮衬照应了,我这少夫人的日子也该不好过了。”
齐远之听了这话,将举起来的巴掌又放了下来。
丫鬟端水盆进来,见这番景象,低着头儿安了水盆,退了出去。
平了平火气,齐远之道“明日去登门赔礼。”
这下子轮到邱氏大发雷霆了。“你这钱眼里的东西,为了个《育珠笔记》连自家的脸面都不要了。咱们家是什么门庭。哪有向珠农之女认错赔礼的道理。何况今日之事儿本就是她不对。我去寻人,既然她心中无鬼,为何不肯让我去搜哪谷仓。”
“你说什么?”齐远之忽觉得有些异样。
气头上,邱氏道“她们家的屋子我都搜了。不过是个谷仓,却死守着不肯让我进去瞧。”
回想起自己进院子时的情景。齐远之道“你在那院子里可察觉到什么异常?”
见齐远之如此这般,邱氏白了一眼道“没瞧出来。”起身洗手去了。
齐远之将早将邱氏一事儿丢在了脑后。低声自语道“谷仓里存放的不外乎米粮吃食,怎么就搜不得?难道这其中有什么?”
齐远之想着,转身对邱氏吩咐道“明日你再带人去秦家,这次要多带人,务必要上哪谷仓看看。”
邱氏见他又改了主意。笑道“才不还让我去登门赔礼吗?现在就不怕我坏了你的大事儿。”
齐远之赶紧地赔礼道“此事非同小可,若夫人办成了,就是我们齐府的大恩人了。”
邱氏虽是个醋缸,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齐远之心中所想她怎能不知。想到这里,邱氏竟可怜起珍珠来。
转天,邱氏又带人往珍珠家。后院菜地里忙农事的珍珠浑然不知。邱氏见院子里只有秦大姑,也不想硬闯。笑着上前与秦大姑搭话赔不是。暗地里吩咐小厮轻手轻脚地上了谷仓。过一会儿小厮出来摊开双手。邱氏见了,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想难道是自己错了。
正在修缮小叶子家尚未倒塌的厢房的丁武无意中瞥了一眼,发现东家院子里多了许多人。赶忙丢了手里的活儿,赶了过来。
一无所获的邱氏见他来了,不敢再多留。与秦大姑又客气了几句,起身告辞了。
邱氏等人离去后,秦大姑方才舒了一口气对丁武道“亏着你想得周全。不然今日还不定闹出什么大乱子。”
珍珠也从屋后转了出来。见邱氏等人走远了,也长出了一口气。
“姑姑可好?”珍珠问道。
秦大姑道“不妨,快过来谢谢你丁大哥。”
珍珠应了一声,略福了福身子道了一声谢。
丁武道“东家客气了,只是那些河蚌还是暂时放在那院子里吧。这些人应该搜不到那里去。”
虽有些不放心,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傍晚时分,小叶子收摊回家。进门儿便道“邱氏可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