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就算那晚我没有喝醉,她也照样会臆想我的大龄加单身背后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阴暗里我低头用钥匙找着锁眼,半天才对准了打开房门。
这时,身旁的那扇门忽的打开,一个穿着棉质睡衣蓬头散发的女人冒了出来,她的脸上贴着白色的一次性面膜,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不放。
我被吓了一大跳,本能的指着门解释。
“你好……我是行政部的袁舞,今天刚搬来……”
她半天才唔了一声,冲我点了点头后又从她的屋里拿出了一对保温暖瓶递给了我。
“今天帮你打扫的那人后来交给我的,说是不想再下楼去拿钥匙了……还有,走廊的尽头是洗漱间,每天早中晚供应一小时热水,可以洗澡。”
她正准备回身进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头冲我说道。
“欢迎你啊……我是理赔部的朱殊,欢迎你来和我作伴。这大楼里,除了一楼那个势利眼,就你我两位女同胞,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哇。”
我笑了。
其实我觉得她说的那句势利眼不怎么贴切,应该是三角眼才对。尤其是说人坏话那会,小而聚光的眼睛堪称毒辣。
晓华的司机找的人不错,十平米的房间打扫的非常干净,可以说这几年我都没有住过这样整洁舒适的屋子了。虽然是板床,可上面已经铺上了浅米色格子的床单,配套的枕套,被套,还有书桌上麦色的水杯,无一不是簇新洁净的。晓华安排的很细心,连我喜欢的颜色都还记得。可她在把这些温暖一股脑带给我的时候,她却忽略了我现在的心理承受能力。
几十分钟前的心灵盛宴几乎已经令我透支了所有,我直到现在都分不清对晓华的付出究竟是感激多一些还是感情多一些。
我把行李箱的衣物放进衣柜,走过去关窗户时看到了印有柯华标志的窗帘,它就像是一道耀眼芒刺瞬间刺痛了我的眼睛。它高高在上,嘲笑着我刚才的满足和幼稚,嘲笑我始终改变不了的在这个城市里漂泊的命运,或许,不定那一天我就又会离开这里,开始新的艰难的旅程。
我颓唐的停下了关窗子的举动。把沉重的身体无力地倚在坚硬的墙边,任割脸的冬日冷风吹醒我涨得发热的头脑。<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