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转换到了佳慧家的餐桌胖，我走到坐在椅子上正在哭泣的佳慧面前。</p>
她一把搂住了我，把脸紧紧贴近了我的小腹。</p>
我轻轻地向外推着倩倩，又不由自主地浑身滚烫了起来。</p>
（334）</p>
在身体憋涨得难以忍受中醒来，看看窗外，天刚蒙蒙亮。</p>
顾不得回想昨夜梦中都经历了什么，赶紧穿着拖鞋跑去了厕所。</p>
一身轻松舒爽地回了房间。路过大衣柜镜子前，想起了昨晚倩倩的唇印。</p>
赶紧又贴过去看了看，不知昨夜如何蹭的，已经不那么明显了。但是还能隐约看出。</p>
于是赶紧跑去洗漱，不一会，再次站在镜子前的已经是一个干净清爽的少年。</p>
抬头看看“北极星”挂钟，才刚刚六点多。</p>
自己晃了晃脑袋，伸了伸胳膊，扭了扭腰。感觉自己已经是神清气爽，浑身力量了。</p>
环顾房内，准备今天的卫生清扫工作先从自己的房间着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p>
我正在厨房找抹布和扫帚，妈妈进来了。</p>
“哟，海超，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p>
“早安妈，我想把我房间打扫打扫，不起快过年了嘛。”</p>
“就是，收拾收拾吧，还好我基本每天都帮你收拾收拾，还能看过眼去。”</p>
“行，妈，我打扫完了我的房间，在帮你们屋打扫。”我笑着说。</p>
“今天怎么这么勤快？一下子成进步青年了。”妈妈有些疑惑地笑着。</p>
“我不是一直都挺进步的嘛。”说完我拿着笤帚和抹布回了房间。</p>
一顿忙碌之后，在妈妈做好早餐，喊我吃饭的时候。已经把桌子、大立柜、茶几和地面都清理干净了。</p>
吃完早饭，再把窗户玻璃擦干净，就算成功完成任务了。</p>
“妈，我爸又值班了是吧？”我坐在饭桌旁，拿起筷子问。</p>
“对呀，唉，你爸爸这工作就是这样，越到年节的时候越忙。”</p>
“小溪怎么不出来吃饭？”</p>
“小溪一早出去烟墩山跟同学看日出了，还没回来呢，你先吃吧。”</p>
“哦，妈，家里还需要买什么？我去排队买。”</p>
“还有一个猪头，五斤鱼凭票供应的便宜，你拿着票去买回来吧，其它的买不买也无所谓了，现在东西丰富了。”</p>
妈妈轻松地说。</p>
“好的妈，哪个菜店都可以吗？”</p>
“你捡近的去，太平路那里有一个，”妈妈交代我。</p>
“好的妈，明白了。”我擦完玻璃去买回来。</p>
“就是，别成天到处跑，帮我也干点活。”妈妈满意地笑了起来。</p>
吃完了饭，我把自己房间的玻璃擦得锃明瓦亮。又帮着把妈妈房间和小溪房间窗户玻璃也擦得干干净净。</p>
这才提着两个网兜出门去买猪头和鱼。</p>
排了半天队，买回了猪头和鱼，已经是快中午了。</p>
妈妈在家准备着午饭，屋里的录音机放着苏小明的《军港之夜》，蒋大为的《牡丹之歌》……</p>
妈妈最喜欢大红牡丹花。家里的枕头，床单包括窗帘，大部分都是有红红的牡丹花图案。</p>
加上录音机里蒋大为欢快高亢的歌声，整个家里展现出一幅祥和欢乐的迎年气氛。</p>
1988年的春节就要来了，日子过得真快，上一个年，我是在二叔家过的。</p>
尽管去年过年，二叔家没电视机，没能看春节晚会，但亲身参与并了解到了老家农村过年的传统风俗，也是非常有收获的。</p>
年前的年货预备，赶集采购各种过年食材，给故去的祖先们准备纸钱，而且是在堂兄的指导下，自己亲自印制的。</p>
看二婶供奉灶王爷，三十下午的上坟，请祖先回家过年，认识了解了家堂，族谱，搞明白了五服的概念。跟二叔喝年夜酒，全家人吃水饺。</p>
初一清早，磕头给二叔二婶拜年。感觉去年过年在农村过得丰富多彩，我眼中的新鲜事物令我应接不暇。</p>
而且跟堂兄弟们增进了感情，跟堂兄学了不少年俗文化和家族传统。</p>
跟小义学习到了尊长敬老，勤快做事，朴实生活。</p>
今年在家过，尽管过年没在老家那么热闹，但自己有电视机，可以舒舒服服地看春节联欢晚会了。</p>
不同的年，有不同的收获吧。想到这，我刻意拉回了自己的思绪，让自己不再去想心底里的那个她。</p>
但她穿着牛仔裤在我前面扭动着的身姿，还是出现在我的脑海里……</p>
吃过了午饭，跟妈妈请假去美东家。</p>
“妈，我去美东家，跟他一起去买点鞭炮，再买点魔术弹和闪光雷，去年没在家过，今年多放点，热闹热闹。”</p>
“哦，好啊，去吧，也别买太多了，住楼不方便放鞭了，在楼上放不安全。”妈妈同意了，又嘱咐了我几句。</p>
“好的妈，明白了，不买多，适可而止，有点热闹劲就行了对吧？”</p>
“嗯嗯，就是这个意思，”妈妈满意地点点头。</p>
“妈，我羽绒服不穿了，洗洗干净留着过年穿吧，我穿警大衣走了。”</p>
我从大立柜找出了那件蓝色的警用棉大衣，又看到了那顶蓝色的警用棉帽子，在大衣底下压的。</p>
一下子又想到了好多往事，最近不知怎的，怎么会想起那么多过去的事？是长大了吗？</p>
我把棉帽子抽出来，拍打了一下，让前面的人造毛顺溜起来。把帽扣系好，戴在头上。</p>
站在镜子前，像是又回到了一年多以前。那时尽管小，啥也不懂，但心事也少，脑子里没这么多让自己难为的事。</p>
每天过得那么快乐，尽管是傻乐呵。那时也没有让自己牵肠挂肚，扯心挂胆的女孩。</p>
从心里进驻了女孩之后，生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p>
每天想的东西也不一样了，每天像有着极大的心事。</p>
尤其是现实与自己的理想背道而驰的时候，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是异常痛苦的。</p>
一直以为自己浑身本事，但却不能为自己所爱的女孩做任何事，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发展的轨迹。</p>
那种挫败感，觉出自己的无能感，对于自信心爆棚的少年，太难以接受了。</p>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从现在开始就在慢慢地消磨之中了，直至把自己浑身的棱角，浑身的脾气消磨殆尽。</p>
成为一个成熟的、世故的、不动声色的、油腻的男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