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中年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皱眉问道：“掌门有何事？我还要和这新收的徒儿回府详谈，倘若不急的话，不妨明日再说。”
五月的话让厉玄有些措手不及，他虽未明言叫住五月有何事，但在这种时候正常人应该都猜得到是怎么回事，可五月的样子却又不似是故意装糊涂，这倒是让他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然而，这位掌门人也不是扭捏之人，稍稍思索过后，就坦言道：“那我就直言了……早在考核之前我那儿子就让我收此子为徒，后来考核的过程中我也一直在关注他，而此子也的确是表现甚佳，因此，我欲收其为徒，不知五月长老可否割爱？”
厉玄的话让墨良羽捏了一把冷汗。
“还好，还好……”墨良羽的背后已经湿透了，心中暗呼侥幸。
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那位飞炎小兄弟会向父亲提出收他为徒的要求，也不知道这位掌门人因为儿子的缘故，一直关注着自己。幸好在试炼小世界时墨良羽一直很注意，没有暴露牛首魔与他之间的关系，否则的话，一定会被这位掌门人第一时间关注到，想想这位掌门在试炼小世界暴怒的样子，如果被他发现了真想，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邋遢中年五月自然不知道自己新收的这个徒弟在想什么，还以为墨良羽有什么想法，开口问道：“你也听到了，掌门也希望收你为徒，如果你愿意拜掌门为师的话，我不会拦你，也不会生气，决定权在于你自己。”
“还决定个屁啊，赶紧拒绝咯，区区一个虚空七阶也配你转投门下？让他滚！”斗轧又一次在脑海里咆哮了起来。
这一次其实不必斗轧说，墨良羽也会拒绝。
换个其他人想要抢徒，墨良羽可能还要犹豫一下，但唯独这位掌门人墨良羽是万万不敢拜其为师的。
若拜其为师，则日后相处时日多不胜数，万一要是被这位掌门人察觉到了端倪，知晓在试炼小世界中是墨良羽在捣乱，甚至就连扫了他面子的神秘魔物也是墨良羽所召唤，届时墨良羽就是有一百张嘴只怕也解释不清楚了。
“我自是不愿转投其他人门下，不过如果师尊你为难……”墨良羽色眼神有些复杂。
“恩，很好……徒儿不必多言，为师知道你的意思了！”邋遢中年物业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欣慰，而此时，他的心底也闪过一幕又一幕的画面，那同样是许多年前的一次入宗考核，他选中了那个资质并不算好的青年为徒。
因为那青年本就是他引荐参加武宗考核的。
邋遢中年还记得那是一个雪夜，他在尘世间游历时，遇到那个资质并不算好的青年。
三十岁之前能成为九品武者，在凡人眼里已经是天纵之才，可这种天才却并不一定能踏入虚空阶，也很可能在修炼一途上止步，当年的邋遢中年实际上很清楚这一点，也看穿了那青年未来的成就极其有限。
但是他依旧许其为徒，并引荐其参加武宗考核，原因只有一个——他在那青年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坚韧、坚韧、还是坚韧！
正是靠着这股坚韧的意志，这种选定一件事就不放弃的意志，那青年通过了武宗考核，拜入了他的门下。
百年相处，他早已视那青年为子，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
“覆儿，你不想见为师，是还没原谅为师吗？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来，为师的痛苦又何曾比你少过……你放心，既然你指引你这侄儿来武宗，为师就必不会让其吃亏！他愿同你一样尊为师为师尊，那么为师也必不会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