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双眼没有任何神采,目光呆滞望着他,对他傻傻笑着。
“啊,宇儿,你醒醒,不要和舅舅开玩笑了。”欧阳天声音微颤,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再也不敢了。”张宇突然好似受到什么刺激,惶恐的像只受惊的硕鼠,挣脱欧阳天的怀抱,连滚带爬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欧阳天顿时傻眼,不再轻举妄动,因为张宇的情绪明显已经奔溃,如再刺激到他,指不定他做出什么伤害自身的行为。
“喂,王医生吗?我侄子的情绪有些失控,能麻烦您过来一趟吗?”欧阳天轻轻退出书房,拨打了自己私人医生的电话。
爱因斯坦的时间相对论告诉我们,心情烦躁的等待简直是度日如年,时间的流逝的缓慢能够把人逼疯。
欧阳天正是如此,事情出乎预料的发展让他惶恐不安,方寸大失,不忍再看到张宇失态狼狈的摸样,他踱着急促的步伐从书房走到客厅,又从客厅走到阳台。
屋外耀眼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棂,透射在欧阳天冷沉的脸上,洒下一块块阴暗不定的光斑,好似一头噬人的巨兽。
好似有些不适应阳台上耀眼的阳光,欧阳天逗留一会后,随后径直走到了客厅的酒柜旁,伸手拿出一瓶红酒,将那冰冷的酒瓶提起,”嘭”的一声,那平时微不可闻的开瓶声在此刻却如暮鼓晨钟,在空荡荡的客厅来回环绕。
欧阳天紧握住细窄的瓶颈,迟疑片刻,抬起头猛灌了一口,那鲜红的液体就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源源不断流入他的喉咙,彻底点燃了他的怒气,好似都能听到丝丝的灼烧声。
“砰”方才还完好无缺的酒瓶在欧阳天这重力一挥中,完成了它最后光辉的一跃,碎片四溅,红色的液体流满了一地。
“李飞,王风,你们实在欺人太甚。”欧阳天目次欲裂,大气微喘,双眼血红,咬牙切齿说道:“狗急了也会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原来方才欧阳天突然记起书房破碎的电脑屏幕,联想起上次的艳照事件,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虽然他不知道这次网上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既然能把张宇气到精神崩溃,那一定比上次更离谱,更恶心龌蹉。
他的心在滴血,暗恨自己怎么留下如此大的纰漏,如果张宇有个三张两短,他如何像欧阳雪交代,早上还是好好的一个年轻人,一个不留神变成了精神失常的傻子,他不敢相信,真心希望这都是噩梦一场。
“杨秘书,你帮我查查当初到底是谁介绍王风进人事科的,明天给我个明确的答复。”欧阳天好似想起什么,拨打了一个电话。
“这么急啊!那建行的贷款这么办?”那头的杨秘书声音有些迟疑,有些不解。
“贷款交给别人吧,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天我要得到最终的结果,不然直接递上辞呈。”欧阳天毫不留情斩钉截铁说完,就挂断电话。
“我欧阳天动不了你王风,但并不表示我就会妥协,我会从你身边的人慢慢挖起,直到为了掘出深深大坑,将你埋葬。”欧阳天阴冷低沉的声音,震得地板上的红色液体层层涟漪,霎时渗人。
而电话那头的杨秘书,怔愣片刻,破口大骂道:“尼玛,你一声令下,劳资拼死累活,赔笑陪酒,贷款好不容易就要到手,现在又因为一句话,唾手可得的功劳就让给别人,tnnd王风是谁啊!怎么没被车撞死啊!活到现在来祸害劳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