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泛着橘黄色灯光的清净小酒吧内,刀疤眼男人坐在吧台前,表情痛苦地说道。
他的头部似乎遭受了重创,一滩鲜血流淌而下,覆盖住左眼,凝固成不规则的猩红血痕。
“哦……”在他的身边,穿着粉白相间的高中生校服的女生发出惊叹声,随后她兴奋地晃着脑袋,精心打理的粉色短发随之摇晃。
她追问道:“然后呢然后呢?你为什么还没死?还是说你已经死了,现在过来的只是生前执念仍存的残魂……”
“别晃了!再晃我真的要死了!”
在粉发女生粗暴的手法下,头顶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刀疤眼男人的神情更加痛苦了。
“真——可惜。”粉发女生遗憾地减轻力度,但是其手掌蠢蠢欲动,眼里充斥着渴望,似乎很想尝试一下把对方晃死。
“云一,你包扎的时候能不能轻一些?”
“诶——?你是在嫌弃我的包扎水平吗?放心啦,我解剖过好多人了,这种事情难不倒我的。”
云一的右手如同在握着转柄转动机器那般,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缠在刀疤眼男人的头上。
“你这话一点都不能让人放心,解剖和包扎能一样吗?!”男人任由对方胡乱操作,同时说道,“英义那个炸弹人的技术都比你好!”
“所以他死了,嘻嘻嘻……”云一捂嘴偷笑,“只要比我强的都死了,我就是最强的,这可真是个真理啊!”
刀疤眼男人眼角一抽。
“就是因为你觉得他的技术比我好,他才会‘boo!’地一下消失呀。”云一说话的同时两手向外张开,以展现爆炸的强大威力,无意识中又狠狠地扯动了男人的伤口。
刀疤眼男人倒吸一口凉气:“我觉得这两件事没有必然的联系,我不背锅。”
虽然很想反驳她,但是为了不让对方产生弄死其他人以及弄死自己的想法,他只能将话题从包扎技术上扯开。
“英义是跑到那种偏远小镇的山上,而且正巧遇到了雷雨天,说到底还是他运气不好,大概是撞上了很麻烦的事情,毕竟他还不至于被自己的炸弹弄死。”
“倒霉蛋啊倒霉蛋,山都被削平了,全尸也没有,嘻嘻嘻……”
“……别学鼠爷笑啊,一天到晚好的不学,就学这些奇奇怪怪的。”
“我的笑声怎么了?”
一道尖细的声音自吧台后方响起,橱柜前穿着酒保衣服的老头转过身,推出一个高脚杯:“给,独家调制的鸡尾酒。”
鼠爷的下巴比较尖,个头不高,贼眉鼠眼的,看起来有些猥琐,倒是和这个称呼十分契合。
“啊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刀疤眼男人连忙接过鸡尾酒,试图略过话题。
“鼠爷!龙也说你的笑声很奇怪!”云一又缠了几圈绷带,大声喊道。
“哦,很奇怪啊,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尊老爱幼了,嘻嘻嘻……”鼠爷的笑声如同在下水道里回荡,阴险狡诈,和粉发女生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嘻嘻嘻……”云一跟着笑了。
紧接着鼠爷笑得更加大声,更加猖狂,云一不甘示弱,笑容逐渐变态。
“……”
被称为龙也的刀疤眼男人默默地品酒,等两人犯病结束。
完了,自从近期那两人死后,他的圈子里好像只剩他比较像正常人了。
说好的会有志同道合的人,结果能让他看得上眼的不是被枪毙就是被逮捕,这就是亡语会么?唉了唉了。
“咳咳咳。”鼠爷终归是个老人,很快就禁不住高强度的奸笑,“身体不如年轻的时候了,吃不消咯。”
“诶——,明明每天都在用色眯眯的目光看着我呢,今晚要不要试试啊?”云一盯着对方的眼珠,手掌难以自抑地抽动了几下,咧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