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这些本来都应该我来做，是麻烦你了。”袁越很认真的回答。</p>
霍染因又微微抿起了嘴角，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满意神情。</p>
从头听到尾的纪询非常佩服袁越，甚至想投币打赏点赞。</p>
好厉害的台词，一般人说不出来的，果然无知才是最无敌。</p>
但是霍染因更好玩。</p>
纪询抬起手，勾住袁越的肩膀，悄悄对霍染因做口型：</p>
满不满意你现在看到的？</p>
不等霍染因有所反应，他又摸了个醋包，在屏幕前摇一摇，语气同样亲昵：“好啊，我待会坐袁越的车，把宵夜给你带过去，要醋包吗？一包够吗？要沾着吃还是直接喝？”</p>
“咦，霍队吃烤串喜欢沾醋？”这个吃法很独特，所以袁越又加入话题。</p>
“……”霍染因回顾整个对话，终于有了瞬间的窘迫。</p>
下一秒，他抬手，关视频。</p>
“唉，霍队？”霍染因视频关得突兀，袁越还疑惑了一声。</p>
纪询是真的快要笑瘫了。</p>
他勾着袁越的肩膀，用力捶了两下桌子，然后起身，丢开袁越肩膀，拿回手机，一本正经：“我猜他那边信号不好。”</p>
说罢，他又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给霍染因台阶下。</p>
通话被接通，但不是视频，是语音。</p>
霍染因语气有点冷冰冰：“喂。”</p>
袁越还问：“怎么不视频了？”</p>
霍染因：“……信号不好，我们还是语音吧。”</p>
“嗯，语音吧。”纪询慢悠悠吃烧烤，“反正谈正经事不需要视频。”</p>
“我这里有个线索。”霍染因不理纪询，如此才能正经讲话，“养老院那个案子，有重大作案嫌疑的儿子微信朋友圈转发了一个公众号文章，叫《警惕‘毒奶糖’，不要因为一时大意悔恨终生》，而同样的文章晚上那起案子里的妻子也转发过。”</p>
“听着像是朋友圈最爱转的那种题材。”纪询评价。</p>
霍染因嗯一声：“嗯，哗众取宠，虽然标题写着警惕，实际上把如何获取都写的清清楚楚，还把它和生存压力等心灵鸡汤结合，读完只会让受众更焦虑。”</p>
纪询听到这儿，觉得有些熟悉，他翻了翻自己的记忆，问：“不会是，我们那天在跟踪练盼盼母女的徐硕果手机上看到的那种朋友圈内容吧？这种写作笔法非常相似。”</p>
“很不幸，你猜对了。”霍染因，“这篇定制文章就是靠这种方式散播，最初的源头是福兴教育的群，家长在老师的指示下频频转发，转发的理由当然冠冕堂皇——了解情况，提高警觉，注意安全，谨防不测。而制定文章，并布置转发任务的人，经过调查……”</p>
“叫钱树茂。”</p>
电话那头的霍染因愣了一会儿，反问：“你怎么知道？”</p>
纪询叹了口气：“因为他死了，刚刚死的，死于一起看上去非常正常的交通事故。”</p>
一直沉默倾听的袁越此时开了口：“也姓钱？我在怡安县查到的除了赵元良以外，另一个杀死汤志学的凶手，名字就是钱兴发。”</p>
交谈到这里，通往真相的道路已清扫到最后的部分。</p>
霍染因忍耐不住，重新发了个视频通话过来。</p>
纪询随手接了，同时打开汽水。</p>
汽水冒起，溅出些到屏幕和他手上。</p>
他拿着手机，在摄像头前舔舔虎口，并不怎么惊讶，只是若有所指问袁越：“钱兴发案发时年纪应该在25左右吧。”</p>
“……”霍染因。</p>
明明知道他这里无法影响对面，他还是下意识地退开了些距离，好像这样能离对方的唇舌远点。</p>
“对，他66年生，现在如果还活着，刚满50岁。”袁越接上。</p>
“他死了？什么时候死的？”霍染因追问。</p>
“嗯，钱兴发也许在20年前死于肝癌晚期。”</p>
“‘也许’？”纪询笑了下，“你和你身边的人，都不太相信钱兴发的死讯？”</p>
“太过巧合了。”袁越一板一眼说，“再加上他死了之后，也有去他家乡看过几次，没见他家人多伤心，感觉不太对。”</p>
“我想感觉不对是对的。”</p>
纪询拿指比枪，瞄准霍染因心脏，开了一枪。</p>
“砰——靶心命中。他死了两次，这次是真的死了。检查一下dna吧，钱树茂就是钱兴发。”</p>
“……”霍染因，“好好说话！”</p>
不要动手动脚！</p>
纪询吹吹手指，挑衅飞去一眼。</p>
我就动手动脚了，有本事你从屏幕里跳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