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面有成千上万人……</p>
刀枪剑影,上下翻飞,迷离了所有人的双眼。</p>
乐永明麾下一十三人被切割成了两处。</p>
城头上的人睚眦目裂,却又无可奈何。</p>
护城河上的桥是一个巨大的木门,拉起来时,可以保护城门,落下去时,那就是桥。</p>
此刻不管是出城去救,还是他们自己突围出来,都不可能将桥放下去。</p>
他们必须靠自己飞回来。</p>
可是哪里有那么容易……</p>
“石敢当!能拦几下!”</p>
这是乐永明的叫声。</p>
他们已经杀到了护城河边,可是……杀过去了,依然是逃不脱了。</p>
顶多是不用再腹背受敌而已。</p>
几个人呈半圆形御敌,倒也可以坚持。</p>
“你们走!我尽力!”</p>
而北辽军阵中,也能洞察他们的意图,后方的叫声也是此起彼伏。</p>
“莫管这个黑又硬,他不怕刀枪!”</p>
“他们中间有个神修,别让他用道术!否则都得死!”</p>
“杀!”</p>
“杀!”</p>
尸体在一具接着一具的躺倒下来。</p>
可是辽人非但不惧,反而凶性四起。</p>
不管是身上挨了一刀,或者是腿上中了一矛,都会直直的往乐永明等人中间撞去!</p>
他……甚至还只是一个普通人。</p>
很快乐永明身上就挨了一刀。</p>
他身边的同伴也各个带伤,至于另外一边……人影憧憧,他根本就看不见。</p>
只能从打斗声中判断出,他们还没死。</p>
“石敢当——”</p>
“有——”</p>
“撞开!让神修先飞走!”</p>
顿时乐永明身边一名黑矮的糙汉子开始用手疯狂的捶打自己的胸膛,发出“嗷嗷嗷”等奇怪的声音,好似一只巨大的黑猩猩。</p>
下一刻,他竟是将自己的大戟插在地上,抡开双臂就朝着周围人群挥去!</p>
顿时数人被击打的倒飞出去,口喷鲜血,骨断筋折!</p>
与此同时,也有数刀砍了过来!</p>
可是只听到“当当当”几声,那几人竟是震得自己手腕发麻,兵刃都有些拿捏不住!</p>
“他是墨守体修!躲开他!躲开他!他撑不久!”</p>
“攻后面!”</p>
“休想!”</p>
“死啊——”</p>
每边六七人,就这样迎着数万大军的围杀,不退反进。</p>
“石敢当!”</p>
“快滚——”</p>
另一边,一个名叫王为先的,做出了同样的举动。</p>
只是他并非墨守体修,而是龙象。</p>
只见他将手中斧钺竟是当成了棍棒来使,左右横扫间,触者立毙!</p>
“为先!”</p>
“护我妻儿——辽狗——死来——”</p>
……</p>
战争不是笔墨上那寥寥数句谁胜谁败。</p>
石敢当横冲直撞,王为先鬼神辟易。</p>
他们陡然爆发出来的能量犹如短暂又绚烂的花火,很快就沉寂下去。</p>
战争……</p>
本就是要死人的。</p>
卢承林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却无可奈何。</p>
两条人命。</p>
或者说两条中高层军官的性命,来给自己争取些许时间。</p>
值吗?</p>
值吗?!</p>
卢承林茫然的回头看了看寂静如斯的保定城街道。</p>
他不知道。</p>
保定城的街道是看似空无一人的。</p>
可实际上又不是空无一人的。</p>
卢承林早已布置下来。</p>
他不信北辽人不会事先埋伏细作进来。</p>
自己需要等他们主动暴露。</p>
如果等不来……就引他们主动暴露!</p>
……</p>
“小杨哥,刚才过去那个人,是个修士。”</p>
“你怎知?”</p>
“我今天刚踏入淬体中境,他是拂晓初境,我看得出来。”</p>
一望就可到头的街道上,有两个潜伏在树上的探子在说话。</p>
他们是得了军中吩咐窥探街道的。</p>
几乎每处街角都会有一到两个人。</p>
“你用过遁甲符没有?”</p>
“你用过?”</p>
“没有,据说有些弟兄用过,那东西用了后,只要不出声站在你跟前,你可能都看不见他。”</p>
“这么神奇?”</p>
“可惜符篆不多,据说都是那温神医帮卢大帅弄来的……”</p>
街道上放眼望去,确实空空如也。</p>
可实际上,根本就是热闹非凡。</p>
“嘘——树上有人!”</p>
“那应该是自己人!”</p>
“那条巷子不归咱俩管。”</p>
类似的对话,出现在很多地方。</p>
很快,有一个身着吏员服的衙役一边敲着铜锣一边快速急奔。</p>
有些正在街道中央溜达的隐匿探子差点都被撞倒现出行藏。</p>
只听他在疯狂叫喊道:“敌军围城,严禁出屋,天干物燥,小心火烛!”</p>
声音由近及远,再由远及近。</p>
若是凝神听去,会发现数条街道都在响着同样的声音。</p>
潜伏在暗处的探子相互对视一眼。</p>
府衙中人……他们怎么出来了?</p>
……</p>
保定城,府衙。</p>
府衙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不知何处的风吹来,将窗棱猛地撞开。</p>
屋内的两个人猛然打了个寒颤。</p>
“你不是说卢承林那厮在,一定没问题吗?”</p>
“应该……应该是没问题的,毕竟他在保定城盘踞了二十余年……”</p>
说话的人是府尹裴朝良和他的师爷。</p>
两个人此刻都有些坐立难安。</p>
明灭不定的火光映照在二人脸上,偶尔一抹亮闪过,显现出两个人有些后怕的表情来。</p>
卢承林终究是派人找了过来。</p>
“他若是有把握,何须用到我们?”</p>
“大人噤声!这可是他卢承林的地盘……”</p>
“粗鄙武夫……”</p>
保定是一座军城。</p>
裴朝良根本就是个傀儡府尹。</p>
或者说,裴朝良自己是这么认为的。</p>
“应该……应该是没问题的,毕竟他在保定城盘踞了二十余年……”</p>
说话的人是府尹裴朝良和他的师爷。</p>
两个人此刻都有些坐立难安。</p>
明灭不定的火光映照在二人脸上,偶尔一抹亮闪过,显现出两个人有些后怕的表情来。</p>
卢承林终究是派人找了过来。</p>
“他若是有把握,何须用到我们?”</p>
“大人噤声!这可是他卢承林的地盘……”</p>
“粗鄙武夫……”</p>
保定是一座军城。</p>
裴朝良根本就是个傀儡府尹。</p>
或者说,裴朝良自己是这么认为的。</p>
“应该……应该是没问题的,毕竟他在保定城盘踞了二十余年……”</p>
说话的人是府尹裴朝良和他的师爷。</p>
两个人此刻都有些坐立难安。</p>
明灭不定的火光映照在二人脸上,偶尔一抹亮闪过,显现出两个人有些后怕的表情来。</p>
卢承林终究是派人找了过来。</p>
“他若是有把握,何须用到我们?”</p>
“大人噤声!这可是他卢承林的地盘……”</p>
“粗鄙武夫……”</p>
保定是一座军城。</p>
裴朝良根本就是个傀儡府尹。</p>
或者说,裴朝良自己是这么认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