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地和谢平去说,谢平总是说他们会走的会走的,再等等。
家里多了另外一家人,生活以更加可笑的方式在怀玉面前展开。因为是早年的福利房,老房子,埋在暗处的水管总是出问题,所以房子的装修都不敢大刀阔斧。大姐的房间没有卫生间,大姐一家要洗澡要上厕所必须到客厅来。家里的卫生间就只有客厅那个大卫生间了。当时谢平怀玉他们结婚装修的时候,也考虑到水管变动的问题,没有在他们的睡房再建一个小浴室。
这样导致现在的结果就是一家人洗澡上厕所都在客厅的那个卫生间。大姐一家来了之后,怀玉几乎每次去卫生间都发现里面有人,不是上厕所就是洗澡,而且大姐一家还特讲究,大姐和姐夫夏天通常都是两个澡,姐夫是早上一个晚上回来一个,大姐是出去摆地摊之前一个,回来又一个。
洗完澡之后,怀玉进去,每次进去都几乎要吐出来。卫生间到处都是黑色的毛发,四散的白色泡沫,而且手纸没有准确地丢在垃圾篓里,却是散落在地板上,白色手纸上沾着可疑的黄色迹子,看多了都是要吐的。怀玉要想用卫生间,首先必须要清扫战乱一样的卫生间,往往清理干净,转过身再进去,又脏得惨不忍睹。
更离谱的一次,她半夜冲进厕所,迷糊着眼睛掀开马桶盖,一堆褐色的大便浸在水里,大便环成一座小山,直径粗如手臂,虎视眈眈地冷眼看着她。“呕”的一声,怀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扔了马桶盖就冲了出去。
后来还是谢平进去冲干净了。谢平也有点糊涂,当场就披着睡衣在客厅骂开了,“谁没素质上厕所不冲?”他大姐“噔噔”地从房里跑出来,对谢平不好意思地笑道:“你姐夫今天喝了一点酒,喝醉了,肯定是他,我马上去冲。”一边解释一边冲进卫生间,发现厕所已经干净了,便一边走出来一边说道:“这不干干净净吗?”又看到怀玉苍白了脸站在卫生间外面,意识到什么,一张脸立马就拉长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