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迈出第三步,胡铁感觉,杀气再次强盛了百倍,犹如千百柄无形利剑已经攻过来。
在众人的瞩目、期待、揪心之下,书生和胡铁单掌相对,发出异常低沉的“膨”地一声。
声音并不大,众人耳朵里只是听到轻微的一声,但心里却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抓握了一把那样难受,一阵恶心呕吐之感突然而生。
一股无形地潜劲高速四溢,站在琴桌后面的白玉被强大的劲气推得站立不住,连连后退,一下跌过栏秆,要跌入荷塘中。
新月自然不能看着她跌入荷塘里,身形一晃就到了她地身边,轻轻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然后退后七八步,回头对惊魂未定的白玉说:“休要惊慌。”
白玉只是看到一个平静祥和地面容,一个从容不迫的气度,一个清秀的年轻人可亲的微笑。
她从新月地背后伸出头,看着前面两大武林高手的相较。
只见胡铁和那书生在两掌相交的一瞬间,两人的脸色都变了,一个变得赤红,一个变得煞白,紧接着,只听“咔嚓”一声,胡铁脚下将近一寸厚的木板裂了一块,随着这声响,周围木板连续发出“咔嚓,咔嚓”的裂响声,他脚下附近转眼间七块木板断裂。
新月仔细观察,看见书生的脚下也有一块木板断裂,如此看来,还是胡铁输了一筹,不过,两人的差距也非常小。
书生和胡铁忽然同时后退三步,胡铁抱拳拱手道:“先生手下留情,在下感激不尽,请教尊姓大名。”
其实在内心,胡铁已经惊骇异常,眼前的两个对手武功之高,简直难以置信,在如此一个小小地艺馆里,居然坐着两个江湖一流高手,真是奇怪之极。
书生也抱拳还礼:“在下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姓名不提也罢,白玉姑娘是我家龙公子赞赏之人,还望胡大侠莫为难她罢。”
胡铁悻悻一笑:“不敢,告辞。”说完,转身欲走。
新月开口了,他还不想放过这位胡大侠:“这位胡大侠,就这么走了?打坏了东西,难道不要赔偿吗?”
胡铁身边那个文士说话了:“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敢对胡大侠如此不敬。”
新月冷冷一笑:“在下也是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只是胆子稍微大了一点,刚好敢对胡大侠不敬,胡大侠既然当了这个侠字,踩坏了白玉小姐的地板,便一走了之,这个侠字,岂不是要让江湖好汉把他踩在脚下,再吐上一口吐沫?”
文士大怒,还要说话,却被胡铁拦住,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新月,心中生出一阵疑惑。
按理说,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武功,在刚才的两次交手之时,众人已经了然,此人这个时候站出来出头,难道是认为可以胜过自己?
笑话,江湖一流高手岂能是一堆一堆的,自己一下就可以在这种地方遇见三个?
看此人站在那里,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江湖高手的模样,他究竟是什么来路?
当然,以胡大侠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踩坏几块地板,岂能不赔,赔是一定要赔,否则传扬出去,让江湖朋友耻笑。
但是,让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呵斥着才赔,自己的颜面荡然无存,传扬出去,也会被江湖朋友耻笑,所以,赔归赔,也得给这个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那个文士,没有说话。
文士立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阴阴一笑道:“这位兄弟面生的很呀。嘿嘿,咱们当多亲多近。”说完,再上前一步,拉住新月的手,骤然间扣住他的脉门,内力吐出,顺着他的腕脉攻过去。
新月似乎毫不在意,由他握住自己的手腕,扣住脉门,任凭他内力攻出,只是微笑看着他的动作。
文士握住新月手的瞬间,便感觉到他的手绵软无力,分明是一个毫无武功的普通人,因此,他只用三成力道,要给新月一个惩罚。可是,三成内力攻过去,犹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对方没有丝毫反应,仿佛自己不曾用过力。
文士不禁有一丝恼怒,立刻加了两成力,以五成内力攻过去。可惜,对方依然恍如未觉,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文士愈发恼怒,以自己的武功,自己的江湖地位,堪称江湖一流高手,面对一个不通武功的穷酸文人,居然拿捏不下,岂能不恼,他霎时间运起十成功力,全力攻向新月。
可是,自己的十成内力,攻入对方腕脉之中,依然无影无踪,这怎么可能?
就是胡铁,甚至内力比胡铁再高一筹的高手,如果毫不抵抗,也绝承受不了自己扣住脉门的全力攻击,此时早已经脉寸断,七窍流血了,可是,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内力一进入对方的腕脉中,马上消失,仿佛那里是深不可测的深渊,就是绝世高手,也不可能如此呀。
文士顿时有点惶惑,但就在此时,另一个现象发生,让他冷汗直流。
忽然之间,他就觉得自己的周身内力已经完全失控,完全用不了,竟然完全在对方的掌控之下了。
然后,他又感觉,对方似乎发出一股内力,在自己的周身经脉中自如游走,而自己的身体此时已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对方摆布,对方要想置自己于死地,已是易如反掌。
霎那间文士额头上冒出黄豆大的汗珠,打在木板上“啪啪”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