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找了一个不错的借口,春草娘果然相信了,安慰春草几句,看春草无精打采,叹叹气出去了。
看着娘出去,春草呼出一口气,娘跟嫂子不怎么出门,早已吩咐知道内情的人,一个字都不许透露。
春草确实想吕子祺了,如今自己毫无办法,还要瞒着娘跟嫂子,找不到人倚靠,要是吕子祺在该多好。
吕子祺说回去探亲,想办法借助吕家势力救哥哥,可如今估计都还在路上,而李家来的太快,自己却毫无对策,只能尽量拖一拖了。
一直拖到了六月初,天渐渐变暖,天气也渐渐转晴了。
大丫跟余浩然来了太平镇找春草,余浩然怒气冲冲的跳下了马车,大丫在后面跳下马车,脸上恰恰相反,一脸得意。
春草看着两人的表情,不禁好笑,看来余浩然不是大丫的对手。
大丫说有事要谈,几个人便没有回院子,而是在已经开始冒叶子的葡萄地里溜达。
听完两人带来的消息,春草却笑都笑不出来了。
余大人收到了上面的来信,隐晦的要求彻查严惩此事,而且李家把瘫痪在床的李三少爷送过来了,已经拖不下去,明天便要开堂审理。
春草很是吃惊,上面来信,说明李家早就送信去了上京,李家如此快的动作,肯定是早就得到了什么消息。
余浩然给春草分析,“李三虽调戏在先,却没有实质性伤害到你嫂子,其他跟李三一起的,都只是一口否认李三有非礼你嫂子,只是言语调戏,却是都一口咬定,你哥因此打残了李三,这要是公开审理,你哥铁输。”
如今迫在眉睫,谁也指望不上,便问余浩然,“最严重会如何。”
余浩然想了想,“只是打残,不必抵命,最严重,永世为囚,发配到朝廷矿山。”
春草想了想,“发配么,那就先这么判,我再想办法怎么救哥哥。”
余浩然摇了摇头,“若是这样,脸上要被刻上大大的囚字。”这个囚字只要烙上,即便出来也只是逃犯。
春草一脸茫然了,“那要怎么办,逼我去劫狱么?余浩然,府衙的大牢牢固么?衙役武功厉害么?”
余浩然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大丫一把拉住,嫌弃瞄了他一眼松开手。
娶了方雪,便觉得自己娶了个疯女人,如今看来,这春草也是疯女人,余浩然在心里腹诽。
看余浩然吓的差点摔倒,春草笑笑,“开个玩笑,就我那几个只会种地的长工,没那么傻去劫狱。”
想起万风带回来的银票,“银子能解决么?”
余浩然摇摇头,“李家不缺银子。”
春草眼睛眯了眯,“李家不缺银子,总有人缺银子。”春草突然转过头问余浩然,“可知道哪儿有地痞无赖骗子?”
余浩然想了想,“青阳城外倒是有一个,经常在青阳城里坑蒙拐骗,出了名的地痞混混。”
大丫白了余浩然一眼,“你居然认识地痞流氓?”
知道大丫误会了,“每次有人告他,都没证据,只能放了,为此我爹烦闷的念叨过好多次。”
春草转身往回的方向走去,“咱就去找你说的那个地痞。”
两人只能跟在后面,大丫还在好奇的追问,“找地痞干嘛呀?”
春草先回去取了银子,便让大宝赶着马车,一行人去了青阳城,去找那个地痞。
大丫一路追问春草,找地痞干嘛,春草却是陷入沉思,救出哥哥不可能,只能先拖住李家。
去了城外,余松然却不知道那地痞在哪儿,只知道叫高飞,一路打听,不曾想很多人都认识。
跟着众人所指的方向,找到了城外一个破旧的村里,里面都是小孩儿,大大小小的小孩儿。
春草本想过去问问,但孩子们看到有外人进来,都撒丫子跑了。
马车到了村子中央,突然冒出来一群半大孩子跟少年,围住了马车,带头的一个少年吊儿郎当,“哟,这是哪儿来的达官贵人光顾咱这破村子呢?”
余浩然轻轻开口,“这人便是高飞。”
春草细细打量这些个半大的孩子少年们,穿着还算干净,却有些破烂。
带头的高飞,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还算俊秀,脸上的表情吊儿郎当,眼里却是与实际年龄不符的戒备。
春草下了马车,淡淡一笑,“想跟你谈笔生意,有没有兴趣?”
余浩然大丫看春草下了马车,也只能跟着下了马车。
看到这一群充满敌意的半大少年,余浩然身子不禁抖了抖,瞄了眼旁边的大丫,却是一脸不在意的东瞧瞧西看看,果然是彪悍的母老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