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邑皇朝时839年,天邑儒弘因意图谋权篡位,而被废除太子之位,囚禁于天牢密室。
——太子一党众人等皆受牵连,被关押入狱,太子妃卫沐璃未直接参与乱党之事,且有改过之心,免其死罪,撤掉其大皇妃头衔,罚之搬入冷苑面壁思过。
今日我刚入御书房的苑子,便有一个小宫女向我奔来,脸色焦急:“公主殿下,您可终于来了,赶紧随奴婢去皇上的寝宫罢。”
我稳住她轻皱眉:“怎么了?如此慌里慌张。”
“尚书大人上午来过,给陛下进谏,结果……”宫女压低了声音道,“陛下他大发雷霆,把御书房内的东西全部砸了个遍,陛下刚才回寝宫了,在寝殿正发着怒,谁也不敢去劝说。”
我把她拉到一旁:“尚书大人说了些么?让陛下如此生气。”
宫女摇头:“奴婢等人都在外间等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嗯,我知道了,赶快这就去陛下寝宫。”边说,我边退出御书房往寝宫方向走去。
宫女跟随在我后身侧,轻声轻语:“如今老公公养伤也不在陛下身旁伺候着,陛下是最疼公主您的了,所以大家伙都盼着您进宫,好去殿内宽慰宽慰陛下。”
我点了点头道:“你也不必惊慌,一定要保持镇静。”
到了龙邑寝宫,远远的便看见一众宫女太监跪在大殿之外,个个垂首伏地,诚惶诚恐,走近了发现寝宫寂静无声,安静的令人不安。
我和宫女定了定神,踏过朱红门槛。
看见地上到处是摔碎的茶杯玉器,仰首而望,没有瞧见皇上的身影,该是去里间休息了罢,我对身旁宫女小声吩咐:“去,叫几个人过来把这打扫干净。”
宫女躬身迅速退了出去。
我蹲下身伸手去捡这些碎片,耳畔传来脚步声,有人在远处斥道:“不准捡!”
我抬头看,是满面疲惫的皇上,我就势跪在地上:“清忆向父皇请安。”
“嗯。”皇上踢开脚边碎片,转身又走回侧间,我随后起身跟了上去。
皇上走到一妃塌前,看也不看我一眼,便半躺了下去,闭眼而寐,我站了一会扭身去别处寻了张绒毯子,然后转回来低声:“父皇,天气凉了。”我把绒毯盖在皇上腿上。
皇上没有吭声,我亦安静的站立一旁。
趁着这空档,我细细看了一遍皇上,这些日他瞬间苍老了不少,两鬓已有了不少白霜。
儿子间残杀为争夺权力,即使是身为帝王家,这样的事也肯定让这个一国之君格外心痛罢。
过了近一炷香时间,皇上才慢慢睁开眼,坐起身,喊了声:“清忆。”
“儿臣在。”
皇上语气有些冷淡:“朕一直未问你那晚养心殿的事,听九皇儿说,是你设的局?”
我听说皇上话中的质疑,立刻跪了下去,把前前后后交代了通透,其间皇上状似不经意的问起:“你在布局之前,七皇儿可知晓此事吗?”我急忙摇头否认,说没有和天邑御有任何接触,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简直是下意识的去维护天邑御,没有多做他想,等我回味过来自己对天邑御的反应,我亦是吓了一跳。
我讲完养心殿的事,皇上久久没有说话。
之后,皇上看着我缓缓说道:“知道朕为什么赐予你皓羽的令牌,且封你为公主吗?”
我不明白皇上怎么突然转换了话题,于是眼观鼻垂首而语:“父皇对清忆隆恩浩荡,福泽无尽,清忆倍感荣幸,对于父皇的恩赐铭记在心。”
默然片刻,皇上轻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微微泛着哑声道:“八年前,朕欲把最为心爱的公主--皓羽,嫁给暗牟国储君,她当时极力不愿,表示心有所属……朕一意孤行,导致皓羽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