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闷在屋里许多天,秦清感到自己都快发霉,但是秦府总共就那么大,她和秀儿又都住在后院,出门难免会见面。为了避免尴尬,她一直都在房间回避着秀儿。难得吃午饭时,听见秀儿对紫筱说要出门,趁着下午她们出去的时候,溜出了书房。
感受着春日的阳光,秦清多日来一直郁闷心情稍稍好转,她惬意地在府中闲逛,不知不觉中来到后花园门口。忽然耳边传来阵阵琴声,肯定是高渐离在花园击筑,多日不见也不知高渐离腰上的撞伤是否好转。
本想进去打声招呼,但是想到秀儿那晚说过的话,秦清又犹豫了。可是一直避而不见也不是办法,毕竟是她把人留下的,现在却不管不问,似乎不是待客之道。
正当秦清犹豫不决之际,原本由高山流水般清新明快的曲子忽然降下调子,变得流转舒缓,好像站在高处望人间,一切俗事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受筑音感染,秦清心中的郁结烟消云散,她悄悄走进花园,站在一棵大树后面静静地感受筑音带来的意境。待一曲终了,抬头看看日头方向,发现自己已经出来很久,也该回书房继续看书了。她正准备静静地离开,不料刚一转身就好像撞到鼻子,疼得她直冒泪花,双眼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你没事吧?”头顶传来一道略显焦急的声音,秦清捂着酸疼的鼻子,使劲地眨着眼,待泪水流了下来,才看到高渐离站在她面前。见她一直捂着鼻子流眼泪,高渐离更是担心,出尘脱俗的俊美面容露出关心的神色。==
秦清揉揉鼻梁。埋怨地说道:“你被撞一下,就知道有没有事了!”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过来问你,既然来了,为何要匆忙离开?没想到你走路都不看路,就这么撞了过来。”高渐离无奈地解释道。原来他早已发现自己站在树后。秦清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揉着鼻子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她半响不语,高渐离又问道:“这几日也不见你人影,只有秀儿和紫筱时不时地去找荆轲,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柔和地声音引起秦清感伤,觉得自己很是委屈,想对他倾诉这几日的委屈。却不知如何开口,只是继续保持着沉默。
“去亭子里坐下说话吧。”等了许久,还不见她回应,高渐离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拉起她朝亭子走去。==
看着她一脸郁闷神色,高渐离猜测地问道:“你是不是有心事?为何这几日都不见你与秀儿和紫筱一起?”
“秀儿在生我的气。转载自我看書齋”他既然住在秦府。早晚也会知道与秀儿冷战的事,秦清不打算在这件事上瞒他。叹了口气,将那天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下,没有提及晚上在秀儿房间的那番对话。
“只是这点小事,不至于让你闷闷不乐,天天把自己关在书房吧?”高渐离觉得秦清有所隐瞒,事情并没有她说地那么简单。
“你怎么知道我天天在书房?”提到秀儿的事情,秦清现在虽然有些心烦意乱,但没有丢掉平日的机警。\\\\\\她敏感地发现高渐离话里的漏洞。
“呃。”高渐离一怔。脸上出现可疑的红色,神情不自然地说道:“这几日都没看到你,我以为你出府去了,上次被刺杀的事还没查清楚,怕你有危险,所以找府中的人去问了一下,才知道你天天把自己关在书房,却不知是为何事。”
“谢谢你。”相处不久地人都会为自己担心。可是一起长大的秀儿却如此看待她。想到此处,秦清又忍不住伤心起来。
虽然刚刚感到有些尴尬。但高渐离没有忘记刚才的问题:“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天,她把自己关在书房,越想越郁闷。她不知道究竟是自己错了,还是秀儿对她有成见,如果再这样下去,非把自己逼疯不可。秦清犹豫一下,隐讳地说出那晚在秀儿房里发生的事,然后无奈地说道:“我现在都不知道是自己错了,还是别人错了。”
高渐离听后微微一笑,反问道:“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世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是看你自己怎么想而已。每个人对事物都有自己的认知,所以才会有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既然你觉得自己没错,又何必在乎别人对你地看法?秀儿可能也是一时意气,并不是真的这么想你,既然她真的这么想,难道你要为别人的想法,改变自己的做法吗?”认识高渐离那么久,难得他会讲出那么长的一段话,秦清听后心中豁然开朗。
穿越来太久,都快把这个社会给同化了,既然她不是从小生长在这个时代的人,自然不需要去在意这些。==她虽然是秦朝阳的妻子,但当时是为了报达秦子暮的收养之恩,只是名义上地而已。这些年来,她为秦家付出不少,并不欠秦家什么。如果担心图谋秦家地财产,那倒是完全不需要,等秦朝阳回来,自然会把秦家物归原主。
高渐离是她的朋友,她喜欢听他击筑,喜欢与他一起聊天,这并没有错。而嬴政,她是喜欢他没错,但以后有什么发展,谁都不会知道,毕竟她所知道的历史上的寡妇清最终并没有入宫当妃子。
至于王翦的事,她拉拢王翦是为了嬴政,为自己喜欢的人做点事难道错了嘛?虽然她为此事对秀儿说话过份,但是也已经道过歉,至于接不接受,不在她的掌握范围。==
对于自己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她自认问心无愧。既然她没有做错,又何必因为别人地误解,而惩罚自己!想着这些天地郁闷与烦扰,秦清忽然觉得这些都是庸人自扰,把自己关在书房更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