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胡思乱想半天,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出来很久,再不回去,恐怕余管家会着急,便向高渐离告辞:“太晚了,我该回去了,不然余叔该急着找我。”
说罢起身走出亭子,可是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高渐离说:“那个,我不认识路,可不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去。”
高渐离看着秦清哑然失笑,在和氏璧的事上她很精明,居然会迷路,到底是一个小女孩。看着秦清窘迫的神情,不忍取笑她,放下手中的竹片,起身为她引路。
高渐离一路带着秦清,转了很多弯,直到秦清头都快晕掉才回到前院,他似乎不太喜欢前厅的热闹,把秦清送到前院,给她指明方向便转身回去。秦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在夜色下感到他好像有些孤单。
当秦清回到前厅时,宴席已近尾声。秦清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坐位,大家似乎都没有注意她何时出去,又是何时回来。只有余管家见她回来,用担忧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便起身向高老爷告辞,高老爷客气地婉留一番,便叫下人备车送客。
秦清和秀儿回到客栈后,余管家并没有直接回自己房间,而是跟着去了她们房间。秦清知道自己在晚宴中出去那么久,余管家肯定有些担心,便打算把遇到高渐离的事告诉他,:“我见到高渐离。”
“高渐离?”余管家听到这外名字有些疑惑,只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半会儿实在想不起是谁。
“邯郸城外,咱们遇到的那个抚琴少年,荆轲的师兄。”秦清见余管家只记得荆轲,忘了高渐离的名字,便出声提醒。
“原来是他!余某这些年自认也算见多识广,但是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好的琴艺的,只见过他一人。”余管家忆起高渐离的琴艺,赞叹不绝口,又有些意外地说,“没想到他居然会是高府的人?”
“他应该是高老爷的儿子。”秦清把见到高渐离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只是小心地隐去她听到琴声,深有感触流泪的事。
三年来,秦清已经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很少再去想自己在后世的种种,今夜如果不是感应到高渐离的琴声,也不会哭得那么丢人。余管家虽然是个可信之人,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被人看到的一面,秦清最不希望被人看到的就是软弱,更何况她现在身上担负着秦家的责任。
遇到泥石流已经是死过一次,秦清认为现在既然能够得到重生,那么就该珍惜这个机会,以新身份好好生活,穿越而来的这个秘密,就让它永远埋在心底吧。
余管家见高渐离已经同意不追究,也松了一口气,见夜色已深,叮嘱秦清早早休息,便回自己房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