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是10月1日的上午7点。
北方的红色广场上晴空万里红旗飘扬。
距离新西兰不远的南太平洋上方却阴云密布。
陈别江所在偏离航线的客机在返回平流层时穿越雷暴,导致信号曾一度失联。
这是个坏消息。
但接下来的好消息是,陈别江最终联系到了附近区域的高空区调并说明情况。
还有就是经历三个小时的折磨后,博尔泰的意识总算恢复清醒。
如今他正以极大的毅力忍受某名毒素的持续性伤害,坐回副驾驶位置。
而主驾驶上的,自然是已经成为这次航班机长的陈别江。
这个选择就好像个失真的笑话,却是整个航班唯一的选择。
而对于博尔泰这样一名四十出头的机长而言,就算眼睛看不见他也能掌握面前的仪表盘。
他和陈别江已经商议好了。
要让一个盲人指导一个完全“没有飞行经验”只是胆大的小子,在跑道上迫降那等于送死。
于是博尔泰同意陈别江的建议。
航班将降落在距离新西兰本土不远的塔斯曼海域。
新西兰方面已根据博尔泰提供的经纬度做出相应布置,但这一切都为新西兰封锁。
因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怎么样。
所以国内至今绝大部分人依旧认为,陈别江的飞机依旧在失联中,其实就是出事了。
可事实上。
7点15时。
陈别江根据博尔泰的指示开始放空燃油,然后他开始降低高度。
随着最后时刻的来临。
心惊胆战了一夜的旅客们听从命令,穿上救生衣后,依旧很紧张。
靠窗的一些人看着机翼喷出的黄褐色的航空燃油气雾,看着越来越近的太平洋,仿佛预感到了接下来的可怕现象而尖叫起来。
更多人则低着头抱着自己的身体。
机舱的气氛无比的沉重,时不时还传来压抑至极的哭泣,或毫无信心的祈祷声。
陈别江对这些一无所知。
就算知道,他也不管。
照顾博尔泰的蒂娜用安全带将自己绑在副驾驶后背上,她死死抱住前面,眼睛却直直的看着陈别江。
然后她震撼的发现,陈别江竟嘴角带笑。
“陈,你在笑?你不害怕吗?”蒂娜实在忍不住问。
博尔泰也震惊的转头,虽然他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博尔泰喃喃的道:“陈,你。。。”
陈别江心想,我在你的教导下已算熟悉波音的驾驶了啊,在跑道上降落那太扯,我也没把握。
可是让这架飞机降落在水面,难道还很难吗?
就算它会弹起,断裂,但已经没有了爆炸的危险,且救援就在附近,那我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