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这话就分明是在替张宽抹粉,不过是个场面话。但听在李师师耳朵里就不同了,她是女人,最为敏感。那张宽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她早就知道,只是从来没想过会让他得逞。
可惜昨晚,一夜放纵,便宜了那小子。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除了身体上的愉悦,李师师对张宽并无感觉,甚至,她都记不起那小子长的什么模样,昨晚的事,她只当是一场游戏。可如今从文明远口里说出,似乎这小子主意打了许久。
李师师毕竟不是小女孩,焉能感情用事,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却不评价。
“我这几天回家休养几天,公司的事情就靠你们了,财务这边的账你先不要动,三天后我回来,再跟你慢慢细谈。”
李师师交代完,就让文明远退去,自己则开始收拾整理公司数据,盈利的,亏损的,各种数据全都封好,保存,这才对凤姐说道:“日后对文总客气一些,对你有好处。”
凤姐闻声知意,急切问道,“师师,你不管我们了吗?”
李师师唏嘘一声,“不是我不管,是我没能力呀。”
“可你是董事长呀,董事长不需要能力,只需要发命令就行了。”
李师师闻言一声苦笑,“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公平的,你有多大本事,就能干多大的事,能力和权力不对称,早晚会出事,不管你是谁。”
李师师说完,就提了自己的笔记本,拿了车钥匙,下了楼去。独留凤姐,在办公室琢磨李师师的话,神色凝重。
宝马z4开出厂大门,哧溜停下,李师师戴着墨镜,从座驾上再次看万源门脸,印象中总是金碧辉煌的万源制衣厂几个大字,如今看来早就斑驳不堪,金漆剥落,风雨侵蚀,一副日暮黄花的景象。
心里不由得一声叹,自己错过了多少不经意的风景。
这万源,看来真不适合老李家啦。
张宽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五点,手机上十几个未接,还没来的急一一去回,文明远就火急火燎地报告:“有重大发现,财务上的,经过我调查,有二百多人实际上已经从万源离职,但审批文件在刘志强哪里被截留了,财务室还一直在给这二百人发工资,且不是以正式工的名义,而是以劳务派遣合同工的名义。”
拍了拍不大清醒的脑袋,张宽道:“你就直说吧,刘志强弄了多少钱。”
“七百多万!”
卧槽!张宽瞬间就从迷蒙状态中清醒了,“这钱还能要回不来不?”
“当然,这是人事部的合同工资料,这是财务室那边的工资明细,这是车间的员工出勤表,这几份资料对比,一眼就能看出差异。目前我的意见是两个方案,一个是走法律程序,刘志强就属于严重商业渎职,要赔钱还要判刑。一个就是走庭外和解,他要肯把这些钱吐出来,我们就既往不咎。”
“这样啊!”张宽揉着脑袋想想,“我先去趟派出所,回来再说。”
张宽说完,就驾车去了南塘,见了熊倜,把刘志强的事情对熊倜说了。熊倜端着玻璃杯子,吹着上面浮着的茶叶,问张宽,“那姓刘的咋这么贪?多少钱都敢拿?”
张宽冷哼一声,“人就是不能活的太滋润,越是位高权重,越是大贪特贪,跟当官的一样样。”
熊倜哼了一声,“那你找我是干啥,我只是警察,不是法院。”
张宽就有些脸红,凑过去小声地道,“我就是想请你帮我吓唬一下,我的目的不是要把他送进牢房。”
“咦?”熊倜狐疑地看着张宽,不明所以。
晚饭后,李德立老爷子同意了孙女的提议,不必等到过年,就这个月,把万源全部盘出去,捞完最后一笔,开始做自己的富家翁。
他的算盘刚刚打好,就接到刘志强的电话,对方用很为难的语气说道:“老爷子,我对不起你,如果你手里方便,能给我七百万吗?”
老爷子吓了一跳,失声而问,“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突然需要七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