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几个能动的全都行动起来,像蛆一样的乱拱,麻溜地站在张宽面前。
张宽看了看面前的四个人,清一色的脸都白了,看自己就像看见恶鬼。有两个,裤裆都湿了,应该是被自己踢了的缘故。
见是这情况,张宽坐下,让小强弄了盆水,把梁骁弄醒来。而后商议,“梁哥,刚才情况危急,你压不住场面,只好我动手了。”
梁骁闻言大怒,“放屁,我是警察,怎么压不住场?”
说着把枪夺回来,仔细检查,又怒,“你开了几枪?”
张宽坐着不动,看着面前站立的四人,问梁骁,“你敢把他们四个都打死吗?”
梁骁此时气血上涌,一半是被张宽气的,一半是被人拍了黑砖气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四个人,怒道,“他们已经束手就擒,我为什么要把他们打死?倒是你,我看你是个凶徒,就该一枪毙了。”
张宽听了不言语,倒是后面小敏不愿意了,上来冲着梁骁嚷,“你这人怎么这样?当警察了不起啊?刚才不是宽哥,你早就被沉河里喂鱼了,还能在这说风凉话?真是狗咬吕洞宾……”
梁骁被小敏气的发疯,用枪指着小敏道,“你给我闭嘴。”
小敏经过方才的一番争斗,胆子也大了许多,冲着梁骁叫道,“我不闭嘴咋地?有本事你冲我开枪啊,来啊,来啊?”
梁骁一下子就被气的无语,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张宽见状摆摆手,小敏就退却了。
至此,梁骁才完全想通,自己和张宽相比,确实少了些狠劲儿,若换自己是张宽的处境,恐怕还真活不成。
如此想开了,也是烦恼,梁骁气闷地讲,“你压住场又如何?你不是警察,打死人照样得伏法。”
这话张宽就不爱听了,鼻子一哼,说道:“谁说我打死人了?明明是你打死的好不好。”
梁骁就奇怪了,反问张宽,“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打死人?”
张宽眼皮一翻,“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不信你问在场各位,是谁打死人?”
梁骁一怔,再看其他人,小敏和朱小强显然是张宽一伙的,令他奇怪的是,挨打的四个人也唯唯诺诺地点头,似乎是同意张宽的说法。
梁骁左右看看,明白了张宽的意思,心里却觉得这样做不好,闷声问道,“有烟么?给我来一支。”
有个脑瓜聪明的,急忙从兜里拿出香烟,给梁骁点上,还谄媚地道:“警官,我们都看见了,是田丰收和王五合伙,要害那个小伙,是你及时出现,救了我们大家。”
梁骁听了看都不看,直接一耳光甩那人脸上,把那人甩出好远。又静静吸了几口烟,挥手把他招过来,问,“你们是什么人,我为什么救你们?”
四个劫后余生的货这回是彻底懂了,赶紧跪下,为首的道,“我们是挖沙子的,田丰收雇我的船,不听话不行,我们没办法……”
张宽听着难受,直接过去一脚踹倒,口里骂道:“给老子滚,从水里滚,有多远滚多远。”
四个人一听,立即向外跑,不多时就传来噗通噗通的落水声。
船舱里安静了会,梁骁摸着生疼的脑袋,问张宽,“你觉得这样干合适?”
张宽双手一摊,“你觉得不合适就把我拷了,我认命。”
梁骁闻言沉思,小敏就上前哭诉,“警官,你可不能抓宽哥,他也是为了救我们,没有他,我和小强可都死了。”
小强也过来,含糊不清地道,“是,要拷就拷我,是我开枪打死人的,跟宽哥没关系。”
小敏又接着道,“再说,你看看宽哥身上,都是伤,你看看宽哥的脸,都没法见人了,你忍心抓他去坐牢?”
梁骁听了不言语,忽然出口问,“那是谁在后面打我脑袋地?”
一句话把小敏和小强问住,最后还是小强脸皮厚点,面不改色地回答,“打你的人都被打死了。”
梁骁就不再问了,悠悠叹口气,“算了,救援队马上到了,我们来统一下口供吧。”
话毕,就听梁骁腰里的手机响了,河堤那边也远远传来话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