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园比我的真意园大了一倍,泽云阁是东方汐的寝阁,分为前后两院。()若织和珏儿,武吉武玄都住在前院,我搬过来之后,碧叶昭然也住了进去,前院已经住满,文昕子默只得与曲方舟做伴,暂时安置在北苑的客房之中。本来我想让她们在真意园里不必过来,但文昕不放心,一定要就近保护我,我无奈,只得随了她去。
虽然快意园我也进来过几次,但是泽云阁我却是头一次进来。泽云阁的主屋比我的屋子规模还要大一些,单是主卧室就有将近一百平米,一扇巨大的楠木屏风将房间隔成内、外两间,外室摆了一张主位椅,下有四张客位椅,各配有精致的案几。内室的床榻大得出奇,长有三米,宽有三米,简直都可以当成一个小房间了。床榻后侧有一排衣柜,除此以外,再无他物。我有些奇怪东方汐的寝阁竟然如此简单,毫无奢华之气。出了后门,也有一个温泉池,但不象我真意园的温泉池是在室内,它竟然是露天的,包裹在五、六米多高的假山之中。池子的大小倒和我屋里的差不多,但是半圆形的,与假山相依相伴,其间花草葱郁,混然天成,更显得风韵自然,如临仙境。
我暗暗观察,不知那假山后面是什么地方。只看到几棵苍翠的松柏,清幽宜人。
非烟之毒虽解,可也的确如曲方舟所说,已经变成了植物人。她双眼无神,还知道吃和睡,但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就如同废人。东方汐心中痛惜,却没有露出半分声色,只对外说非烟病情加重,关了祥意园,让她静养,除了我以外,任何人不能随意入内。那天在非烟房里,直觉告诉我东方汐必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但从那以后,他却一直没有动作。我暗暗奇怪东方汐为何如此沉得住气。
每日上午东方汐进宫议事,我便会到祥意园去看望非烟。她意外中毒,令我的心里也疑云顿生。细细地问过了文昕,文昕因没有到她中毒时的样子,故不好判断她到底是中的什么毒,我听曲方舟所说的“隐蝇”,不知是什么毒物,文昕翻遍了无生的秘笈,也没找到“隐蝇”这种毒药。我不得其解,只得每日去瞧瞧她,以求心安。
自从我搬进泽云阁后,文昕子默倒不象以前,可以方便随时来找我。园子里大部份都是东方汐的人,由不得我们不小心。平日若东方汐不在,若织也识趣,不会时常在我院里呆着,我搬了过来,最高兴的莫过于珏儿了。她虽然不似从前般喜形于色,但眼光也时常跟随着我,我不由得暗叹这个小丫头着实忠心。
好在东方汐实在太忙,不是在宫中,就是在泽栖阁中,相比之下,倒也和我独自在真意住时差不了太多,只唯独他回来时不必通报。
这日正在园中闲坐,忽见子默走了进来,低声道:“小姐,子默已经查过了暗哨。”
我一愣,见她神色憔悴,颇有疲倦之色,想不到这些日子我没吩咐她,她倒是自己去查那个暗哨去了。心中微微一动,叹道:“你辛苦了。也不要在这里说了。进屋吧。”
她略略一愣,跟着我进了内室,方才轻声道:“王府有暗哨十二处,泽披阁东西两处,泽栖阁东西两处,真意园、厚意园、和意园、祥意园、恩意园各一处,八香园一处。”
我边听边算,疑道:“这才十处,还有两处呢?”
子默道:“还有两处,不定。”
我惊道:“不定?你是说这两处在哪里说不清楚?那你如何得知还有两处?”
子默道:“自从上次我知道这府中有暗哨,一直追查,基本上掌握了规律,但凡定岗的暗哨都已经一一查清。剩下没定岗的,是移动暗哨,每天位置不同,没有规律。不过……唯一奇怪的是,王府之中,唯有这泽云阁,没有暗哨。”
我又是一愣,泽云阁……这是东方汐的寝阁,按理说更应该严加防范才是,为何却没有暗哨?我沉思半晌,心中也没有答案。举目四望,这泽云阁做为东方汐的寝阁,的确是过于简单朴实,毫无王爷的派头。东西摆设少得可怜不说,所用之物也算不上是极品。我原只当东方汐并不讲究这些,可是现在反倒觉得另有深意。
却听子默又道:“这房里四壁空旷,倒也算是最好的防范。”
我皱了皱眉,道:“子默此言何意?”
子默道:“空,自然无所遁形,无从藏匿,有任何异动,一目了然,难道还不算是最好的防范?这泽云阁建得十分机巧,只除了禁地温泉池以外,其他地方,不管站在哪个角度,都一目了然。”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子默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曲方舟精通百卦之术,这几日在泽栖阁中已经摆下一阵……”
我心中一动,连忙道:“他在泽栖阁摆阵?子默可识得他摆的何阵?”
子默皱了皱眉,叹道:“有些象九曲阵,但又似有不同。若要弄清楚,还需要花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