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站在回廊上,望着那越去越远的马车,沉思了片刻。
“嫖儿,走,陪哀家去一趟慈安殿。”
慈安殿?馆陶公主微微一惊,有些不解。
“母后……去那做什么?”只是,没有人回答她的疑惑,馆陶公主只能带着自己的疑惑跟随在母亲身后。
当阳信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依旧懵懂,不知身在何处……
“娉儿,你醒了?”王娡一夜未曾合眼,在阳信床边守了一晚,如今,那胡桃般的眼睛下已是一片阴影了。
“母后?”阳信声音沙哑,看到自己的母亲,那小鸟归巢般的安慰让她一晚的噩梦和辛酸都放了下来,母亲的手,是最温暖的……
王娡将自己宽宽的额头抵上阳信的,感觉着她退下的热度,终于放心地舒了口气,女儿的平安让她一夜提着的心掉了下去。泪水,再次泛了出来。
“公主醒了?”因着她俩的对话,那歪在桌子上打盹儿的平阳侯也揉着眼睛醒了过来,一夜之间他下巴上已是出了轻轻地胡茬,身上还是昨日的衣衫,有些邋遢,但那笑容温暖,一瞬间,阳信那被伤害的心,似乎微微有了一点回温,难得地也对着曹寿笑了一下,曹寿受宠若惊,有些脸红地低下了头。
“你父皇也来了,孩子……下次再也不许不声不响地出宫了,知道了吗?”王娡有些生气地看着自己不懂事的女儿。
“娉儿错了……”阳信嘟囔了一句,微微眯了眼,如晒暖地小猫一般,蹭了蹭王娡的胳膊,又困顿地睡了过去,也正好错过了汉景帝那布满寒霜的脸和他准备好的教训。
“皇上……您还有早朝呢,快回宫吧,等娉儿醒了,臣妾就带她回去……”王娡帮着汉景帝整了衣衫,催促他先行回宫,汉景帝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第一次发现那曾经惹他开心的女儿何时变得如此调皮了……竟是比彻儿都难管教……叹了口气,汉景帝认命地先回宫去了。
而阳信一直睡到中午,才再次悠悠醒转了来,肚子饿的咕咕叫,王娡亲手给她做了好些吃食,也吩咐了平阳侯一起入了席,填饱了肚子,阳信才满足地不着痕迹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脸上的笑容明媚艳丽,曹寿一点都找不到昨日那失魂落魄的女孩了……心中也安定了一些了……
“老侯爷。”饭毕,阳信甩开了曹寿和王娡,独自一人在下人的带领下去了老平阳侯的书房,老人见到阳信的到来微微有些吃惊,但很快地平复了,他以为,阳信在这里养了病就会走的,毕竟,她不喜欢寿儿不是吗?
“公主驾到,微臣有失远迎了……”老平阳侯敷衍地行了一礼,便直起了身子,犀利的眼眸若有若无地瞟向阳信。
“老侯爷……馆陶姑姑应允了您什么?”阳信面色依旧有些苍白,眼中的笑有些浮夸,没有沉淀到眼底。
“微臣……不明白公主的意思。”老平阳侯弯了身,一副惶恐的模样。
阳信粲然一笑,在老平阳侯的那把藤木椅上坐了下来,高傲不可一世:“不管馆陶姑姑应允了你什么,这门亲事……”
阳信故意拉长了声音,看着老平阳侯毫不在意,舒展了的双眉,冷冷一笑。
“本宫应下了……”
“什……”老平阳侯惊呆了,猛的抬头,却看到阳信已是背转了身,小小的身子,迈出了那高高的门槛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独留下老平阳侯满头的冷汗。
阳信出了平阳侯府,在曹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最后回身看一眼那鎏金的大字,平阳侯府刺了她的眼,但心,却冷极了。
周亚夫……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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