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女人,都一个悲剧,馆陶啊,你知道母后当初为何将你嫁给一个平凡的丈夫吗?”窦太后微微有些感慨,眺望了远处……回忆起当初馆陶出嫁的情景,彼时……文帝还在,她还是皇后……他们恩爱,相扶相持……
“母后自有母后的道理……”馆陶公主其实心中是怨的……
“因为他能带你远离这朝堂的是是非非……带给你一方平凡安宁……更重要的是,他爱你,宠你……对你好。”窦太后叹了口气,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这辈子的梦想,却无法实现了,看着女儿有一个好的归宿,她心中安慰极了,奈何,她这个女儿,倒是个极要强的,容不得半分忽视……
“母后……”馆陶公主有些哽咽……
“哇哇哇……”
蓦地,怀中的刘彻哇哇大哭起来,馆陶公主与窦太后同时回神,看向哭闹不止的孩子有些焦急。
“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哭了?!”窦太后急忙查看,刚刚说话说得都入了神了,竟是将这小家伙忘了……
馆陶公主也是焦急了些,翻开襁褓看着,没有尿湿裤子,没有磕着碰着了……这……
“弟弟饿了……”阳信咬着小指头,皱了眉,她也饿了……
阿娇看了看阳信,复又看向自己的母亲,点了点头,表示附和。
窦太后顿了一下,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笑道:“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啊,咱们两个,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孩子……哈哈哈哈……来,喊奶娘进来。”
馆陶公主也是讪笑着,点了点阳信的小鼻子。
“奴婢给太后娘娘,馆陶公主请安。”不多时进来的,是一个身形健硕的妇人,结实的腰盘,肥硕的胸部,白皙的皮肤,乍然看去,竟似是一个圆盘一般。
“起来吧,小皇子饿了,你上来将他抱下去喂饱了。”窦太后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将刘彻的襁褓包好,拍着他的背,哄着他不要苦恼,孩子也算听话乖巧,竟是抽嗒了几下,不再哭了,漆黑的眼珠水汪汪的,泛着雾气。
“是……”妇人移步上前,从窦太后怀中接过孩子,刚要退下,却被窦太后突然地抓住了手环。
“太后?”妇人吓了一大跳,不解地看着窦太后。
窦太后鹰一般的双眸锐利地扫过奶娘,将她的手腕拉到鼻子前闻了一下,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你抹了什么?!”窦太后厉喝,吓得奶娘一个哆嗦,差点没抱住孩子,馆陶公主见状,赶忙上前将孩子抢了过来抱在自己怀中。
“奴婢……奴婢什么也没有……”奶娘哆嗦得厉害,双腿发软,一个扑通就跪了下去。
“哼!什么都没有?!来人,牵条狗来!”窦太后冷哼,立刻便有宫人领命而去,不多时,一只雪白的小狗便被抱了进来,也顾不得是那个宫女的心爱宠物了,此时此刻,窦太后的命令,才是最重要的。
那狗被按着脑袋凑到了奶娘的身上,不多时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她散发着香味,暴露在外的皮肤……可,还没过多久,那小狗便扑棱着,挣扎着四肢歪倒在地了……竟是没了气息……
殿内的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冷气,没敢抬眼去看高坐上窦太后的脸色到底有多难看……
“拖下去斩了!”窦太后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上乌云密布,煞是难看。
馆陶公主也是看着那嘴角泛着白沫的小狗,浑身发寒,谁这么狠毒?!竟对一个还未满月的孩子下手!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奴婢,奴婢真的不知是谁……那罐乳膏就放在奴婢的妆台上……奴婢真的不知……太后饶命啊……”奶娘吓得鬼哭狼嚎起来……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哼!你平日里从没抹过什么乳膏,身上除了奶腥味就没有别的了,今日若不是哀家起了疑,现在那躺在地上断了气的就是哀家的孙子!拉下去!”窦太后怒极了,狠厉地大喝。
奶娘的哀求声在两名太监的拉扯下越渐小了,但窦太后的脸色依旧没有缓解,深吸了口气,对馆陶公主道:“走,到椒房殿拜访一下。”
“是……”馆陶公主诧异,但随后了然……是了,如此心急地要除掉彻儿的,除了栗妃,还会有谁?
椒房殿里,奶娘被斩的消息刚刚传到,栗妃还来不及问皇子是不是夭了,便听到门外宫人的高喝,太后和馆陶公主驾到……
“娘娘……”紫儿有些紧张,看着栗妃的脸色也甚是不好看。
栗妃伸出一手,将那前来报信的人挥了下去,起身整了整妆容走到门口准备接驾。
“臣妾恭迎太后圣驾……”栗妃的声音温婉可人,笑容也是甜美恭顺的,只是那颗心……
窦太后冷笑一声,在门口站定,将袖中那从奶娘房内搜出的乳膏啪地一声扔在了栗妃的脚下。
“母后……这是何意?”栗妃故作诧异地抬头,仿若真的不知到底出了何事。
“栗妃,你在这后宫如何嚣张,哀家不管,也懒得管,哀家老了,没多少时日,能多享一天的清福,哀家就多享一天,王美人的被贬的事由,哀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让你过去了,别给哀家太上脸了!建章宫也是你撒野的地方?!”窦太后疾言厉色的词句没有一句不让栗妃胆战心惊的,这老不死的,果然有一手。栗妃心中暗骂,脸上却是一副惶恐不安地表情,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母后……臣妾真的不知做了何事,让母后如此责难……还请母后明示,若真是臣妾所谓,臣妾,以死谢罪!”栗妃带着哽咽的哭腔,双眼却从垂下的发丝间望向了馆陶公主怀中那依旧活着的孩子,眼神有些怨毒。
“你可以不承认,哀家也不会查,但哀家既然怀疑了,就必然要将那暗中使坏的人揪出来!栗妃,你只是一介妃子,该收敛的时候,还是收敛的好,不然,太子将来,都会被你拖下水的!好自为之!”窦太后鄙夷地看了一眼地上浑身颤抖地栗妃一眼,不再多做停留,转身带着馆陶公主沿路返了回去。
“娘娘……”紫儿看着窦太后一行走远了,这才将地上依旧趴伏着的栗妃扶了起来……看着她惨白了脸,死死地咬着下唇,紫儿心头哀叹……当初就应该阻止的,王美人待在建章宫,那毒不是下在了孩子身上,而是下在了太后的脸上……在她眼皮子底下玩手段,她岂会罢休……
“她这是威胁……”栗妃咬牙切齿,好!好个窦太后!拿荣儿威胁她……算她狠!
而另一边,走出来的窦太后和馆陶公主,比来时多了些压抑。
“母后,就这么放过栗妃了?”馆陶公主有些不甘。
“不然呢?先不说我们没有证据,拿不住她……单她是太子母亲,哀家就要顾及她……太子是一国的希望,太子若动,必将牵连甚广……哀家,不会冒这个险,皇上没有立她为皇后,已是对她牵制了……哀家,也不会落井下石,今日,只是一个警告,想必,会让她安分一点了……不过,这件事情,她居然能做到不露丝毫痕迹……她身边,必有可用之人……”窦太后眼眸微沉,但依旧昂着头,走在青石板的路上,身后的宫人随行,那身威严的气势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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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连日来,咱频繁爆发……《银妻》都滞后了……呜呜……大家表骂我,今晚回去会码一章银妻的番外,关于段无烟和水涟漪的~~吼!!
话说……谢谢小猫的鲜花~唉,这现实与理想实在是差距啊……现实里,男朋友都米有送过花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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