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谈甚欢,不觉已日薄西山。
伍老板敲门进来,作揖。“恭喜楚公子与二位友结下君子之谊!伍某已在半仙楼备下薄酒,特请三位入席,请!”
楚少卿起身。“韩兄,风儿,请!”
我看着伍老板对楚少卿恭敬的样子,心里暗讨:他的面子还真大,就是不知道在密探部里编号数几,不会是007或则008吧!
“承蒙伍老板与楚兄盛情邀请,我与风儿不甚荣幸。请!”韩修还礼道。
我抱起小狼狼,四人一起下了楼,出了茶楼过了街口,往中街去30米到了半仙楼酒楼。这小小的镇上,酒楼没见几家,想必这半仙楼就是最好的那家了,抬头一望,竟有三层楼,怎么看怎么像是个碉堡暗哨。我腹诽,这儿人流量这么少,搞这么大个酒楼,一年得赔多少银子啊,朝廷就是有钱。
跟着他们几个走近门口,猛的发现这半仙楼招牌下的左右柱子上各挂了一块黑木长牌,左边写着:半盏、半瓯、半醉、半醒、偷得半日清闲,也算人间半乐。右边上面一字儿没有,这是个缺联。
人家缺人家的,关我什么事啊。我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适才见韩公子折扇上的咏竹诗,感佩秦姑娘好文才,伍某这半仙楼开业已三年有余,却一直未曾觅得下联,伍某冒昧,敢问请问秦姑娘能否帮忙想个下联。”伍老板笑道。
得,我就知道,这是朝廷开的。
面上说伍老板请我帮忙,说白了还不是楚少卿授意他试试我的学问。
这家伙,怎么这么多心眼呢?难道他这是密探的职业病犯了?
不知不觉的我的目光就移向了他,之前还没注意,这家伙比韩修还高,至少有一米八五,腰间居然还别着一根玉箫,真够骚包的,出公差还带乐器,想耍风度泡美女啊?他背靠着柱子,两条修长的腿优雅帅气的交叠在一起,摇着扇子,不时的朝我飞媚眼。
“风儿难道是看上我这只“又大又长”的玉箫了?你放心,绝对中看又中吹。”说着还嫌暗示不够,居然刷的一声收起扇子,放在两腿之间。
这,这可是在大街上,虽说街面上也没几个人,可是毕竟是公众场合好不好,居然说出,说出如此宁我想入非非的话。
我正尴尬得埋着头不知如何作答,韩修转过身去,看了一下他的箫,说道:“风儿喜欢玉箫的话,回去我把我那只送给你,比楚兄的这只更大更长更白。”
楚少卿听韩修这么说,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看着韩修那里张了张嘴,闭上了。
修……修大哥实在是太有才了。“哈哈哈,好,风儿先谢过修大哥。”我停了一下,对着楚少卿别有深意的笑道:“卿大哥的嘛,就留着自己慢慢吹吧。”
伍老板站在一旁,始终保持着招牌式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好定力!完全是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在修大哥的解围下,我小赢了楚少卿一把,心里得意的紧,将小狼狼抱给韩修,道:“还请伍老板备下笔墨,取下木牌。”
“来人,笔墨伺候。”伍老板亲自为我取下木牌。
提起笔想了一会儿,写上:仙侣、仙朋、仙肴、仙酒、招来仙姬共饮,胜似天上仙家。
伍老板一看心里暗暗叫绝,不愧是影王看中的人,果然非同凡响,想这下联苦侯了三年总算有人将它对出了。
我刚放下笔,直起身子,一对一看就知道是父子关系的人便从酒楼里出来了。
“哟,伍老板,何事如此开心啊?”年轻的男子问道。
伍老板笑道:“二位进士老爷,是我这酒楼的对联全了,你们请看。”
两父子看了一下连声叫好,而后对着旁边站着的楚少卿说道:“公子好文才,佩服!”
楚少卿嘴角抽了一下,道:“两位佩服错人了,对出这下联的是你们身后的这位风儿姑娘。”
父子两人转过身来,年轻男子猛的退后一步。我知道,距离太近了,他被我的阴阳脸吓着了。
“鬼……鬼……妖……妖”年轻男子呐呐的说了半天,“怪”字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爹的心理素质稍微好点,放大的瞳孔迅速收缩,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接着扶着他吓得一脸苍白的儿子避瘟神式的离开了。
叹口气,怨不得人家,谁叫我长成这样不是?这天生的门神脸,除了会吓人,会辟邪外,我对它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
“风儿……”楚少卿听到那年轻进士的话,见风儿迅速低垂的头,心里一紧,双手紧握。
我抬起头来无奈的笑笑。“无妨。”
伍老板挂好木牌领着我们迅速的上了楼。
“秦姑娘,伍某适才安排有欠妥当,还请见谅,伍某先自罚三杯!”一入坐,伍老板就端起酒杯向我赔礼。
我抬了一下手,端起酒杯。“伍老板不必自责,风儿是随性之人,一向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再说了,是我自己生得惊为天人,不能怪人家。”
韩修听到风儿这么说,沉重的心情一下豁然开朗。“只要风儿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来,为我们今日相聚在此干一杯!”
“干!”
刚酒过三巡,就听见街上吵吵嚷嚷的。一位伙计进来对着伍老板耳语了几句,出去了。
伍老板听后脸色沉了一下,拱手道“三位慢用,伍某下去瞧瞧。”
伍老板下去后,街面上的声音越来越大,嘈杂不堪,小狼狼被惊得呜呜直叫。我站起来,欲到窗边看看,楚少卿伸手阻止我。“风儿,别去。”
看他的神情,我知道,感情这些声音都是为我而来的。我笑道:“就我这样,还怕别人敢把我怎样,我的脸皮比城墙倒拐加炮台还厚,他们是撮不破的。”
噢买糕,我的号召力还真强悍,推开窗户,我看到满街满巷都挤满了人,比上午赶场的时候还多。个个拿刀,拿叉,举镰,扛锄,都抄着家伙呢。最夸张的是,居然还来了一位身穿道袍,头戴道帽,手拿木剑,嘴里念念有词的道士。
酒楼前早被围得水泄不通,门槛前,十几个伙计站成人墙,客人许出不许进。
“就是她,就是她!妖……怪。”街面一个男子颤抖着手,指着我道。我看过去,这不就是被我吓得掉魂的那位年轻进士吗?很好,还认得是我。看来,他恢复得挺快的,就这么一会儿,三魂七魄都归位了。
顺着他的手指,黑压压的人头齐刷刷抬头望向我,个个面露惊恐之色。
我笑着说道“各位看倌,请不必惊慌,您就当看到了活门神。”
一句话压倒全场,嘈杂的街面突然鸦雀无声,个个呆头愣脑,无不惊讶。
我接着说“我秦随风虽然长得对不起观众,但好歹也是个活人,总比那躺在棺材里的死人受欢迎一点。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哪位死人要是不同意,自个儿从棺材里蹦出来和我比一比。”
反映快的人开始笑了起来,估计这圣天朝拿自己和死人比的也就我秦随风一人吧。人群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我打铁趁热,接着道:“再说随风我既不**掳掠,也不偷鸡摸狗,既不谋财害命,也不强抢良男,比起那占山为王的土匪,烧杀抢掠的敌寇,凶狠狂暴的野兽是相当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