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绷着脸、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柳正肃,才会起身给她开门:“阿芫。”
“爸爸,”柳屹反手关上门,也没有坐,隔了几米和他对视,“你也知道,陆荆舟处理了妈妈的后事,陆荆舟养大我娶了我,现在,我和陆荆舟有长泽、胜思,是你的外孙、外孙女!您提早几年出狱,他肯定帮了不少。我知道我跟你说这些,你肯定说陆荆舟假仁假义,因为你的下场,的确是当年他一手算计。”
柳正肃脸色难堪,没想到柳屹会说得这么露骨。
柳屹却不想憋着,继续道:“我问你,你们斗来斗去,胜败后果,难道不是自己承担吗?我问你,当年,如果输的是陆荆舟,你会对他仁慈吗?不用回答,不会,因为你们就是处在这样的世界。之前陆荆舟是脑子一热救了我,之后,他对我是有感情的。包括,对你好,都是因为他心里有我。在孩子面前,爸爸和外公不对盘,您觉得,这样好吗?”
变换神色,柳正肃像是疲倦极了。他躺在床上,拉上被子盖住脸:“我忘了,你已经是别人的吃吃了,不是我的阿芫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这句话,心里很痛。她解释:“爸爸,如果您不恨他,一家人好好相处。我们都会敬爱您一辈子和您在一起。一家人,为什么又要闹得不开心呢?”
柳正肃轻飘飘一句:“现在这个所谓的私生女,就让一家人很开心吗?”
“爸爸。”
柳正肃抬手遮住眼睛:“阿芫,你走吧。”
******
几天后,陆荆舟把亲子鉴定报告给柳正肃看,柳正肃才好点。
其实柳正肃和孩子是没有代沟的,他和陆荆舟本来就不是那种会亲昵的关系。不过他在没看到报告之前,都懒得和陆荆舟说话,看一眼都不乐意那种。
柳屹夹在中间,很难受。
好在,总算迎来久雨初歇。
当顾藤锁看到这报告之后,还是固执地喊陆荆舟爸爸,喊柳屹小妈。她的理由很简单:从小,我妈妈就跟我说,陆荆舟是我父亲。现在,科学算得了什么?
你就是我爸爸。
甚至,她有点不悦:“爸爸,你要是违背誓言,我就去找那个叔叔。”
陆荆舟寒下脸色:“你敢。”
顾藤锁当然说的是江时延,江时延日子一点不好过。凌念谨之前处在备孕状态,可经历顾藤锁之事后。江时延已经不能正常地和凌念谨发生关系了。他犯错的时候,把顾藤锁当成了凌念谨;他清醒时,把凌念谨想成顾藤锁,想做而不能。
已经去看心理医生了,效果未知。
顾藤锁没找都这样了,找了,江时延还能不能过日子了?
顾藤锁谁都不怕,看到陆荆舟动怒(www.ibxx.com)了,反而嬉皮笑脸的:“爸爸让我陪弟弟妹妹,我就不敢。”
柳屹知道江时延的情况,对顾藤锁不耐烦却毫无办法。她也发现,顾藤锁就是对他们嚣张跋扈的,听小睿说,顾藤锁其实对小睿和长泽、胜思都挺好。而且,她也不跋扈,挺喜欢教育小睿。
但,她不会因此放任顾藤锁这样搅合家里的事的。
可现在,她握了握陆荆舟的手,让他先停了。毕竟一大家子都在,顾藤锁把那事说出来,对江时延影响不好。
正月十五很快到了,吃元宵。
赵素梅亲自动手,柳屹在旁边搭把手,忙活了一个下午。
家里好歹从顾藤锁的阴影里走出来,至少从顾藤锁在陆宅住下以来,对大人都是卖乖。连柳正肃,之前正眼都不给,现在,哼哼唧唧会搭理她几句。
柳屹的防备放在心底,表面上还是希望不出什么岔子。
这是难得的饭桌上都在笑的晚宴。
柳屹心情好,喝了点酒。柳正肃放下心底的嫌隙是很难的,但也高兴,喝了酒,对着柳屹阿芫长阿芫短。等柳正肃醉了,他满嘴都是“青儿”了。
一不小心,柳屹喝多了,缠着陆荆舟,当着孩子呢,就要亲亲。柳屹很久没这么高兴了,因此没控制好,居然喝醉了。
陆荆舟是见识过柳屹喝醉的折腾劲的,点点她的鼻头:“你呀,多久没喝醉了!”
她眸子里亮晶晶:“大叔,这不是你在吗?”
被她软绵绵一靠,满嘴的酒气都显得顺畅了。很久没见她这么撒娇,他骨头都酥了:“行,我在。”
饭局差不多散了,陆荆舟吩咐人把柳正肃送回房。
三个孩子是被小姑娘送到房间照顾的,而顾藤锁,最晚走。她别有深意地看了陆荆舟和脸色红彤彤的柳屹:“爸爸,你要好好享用。”
陆荆舟脸色特别不好:“你不要嘴没边没际的。”
顾藤锁耸耸肩,转身,蹿上楼了。
陆荆舟原本想扶着柳屹上楼的,可她喝醉了劲大,磨得他浑身发烫,僵在原地不愿意动。陆荆舟索性把她捞进怀里,抱上楼的。
“陆大叔,我好想好想你啊。”才关上门,她又不安分了,扯弄他的脸,又亲又要又说胡话。
他承认,她喝醉了伤身体,可这样的撩拨,他真
没有多话,他嘴里都是配合着她的胡言乱语,她亲啊咬啊。以前清醒时绝不会做的事,一醉了,无边无际,虽然没什么分寸,可把陆荆舟“伺候”得很舒服。
两个人折腾到过了元宵,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
他累了,她折腾;她累了,他折腾:延绵不息。
宿醉加纵欲过度,柳屹醒过来的,头痛脚痛浑身痛。身边已经空了,她还没缓过来的,手机铃声就响起了。她半撑着身体,去拿手机。陈嘉禾来电,而且这次,已经是第五次。
她很惊讶:什么大事?
陈嘉禾很给力:“柳屹,明天是我和古灵的婚礼,你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