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父亲呼喊,周秀英心有不甘,猛砍几刀逼退沐英红,跟着勒转马头疾驰回阵。沐英红这小娘们也好笑,见周秀英回去,还道是打不过她,就在阵前一扬关刀娇声喝骂道:“长毛贼,是男爷们的再来一个会厮杀的,姑奶奶不怕你们!怎么没种了么?回家抱娃娃去吧!”她身后的众清军一起鼓噪笑骂起来。
萧云贵铁青着脸看着周秀英回到阵前,口中恶狠狠的说道:“小娘皮,我让你骂!”跟着举刀高声喝道:“火枪手上前,第一排火枪射击!”
第一排百余名火枪手整齐出列,举起火枪,点燃火绳,朝着沐英红就是一阵排枪放过去。
沐英红没料到长毛贼的主将这么没风度,竟然派火枪手打她一个弱女子。只见太平军阵前一阵硝烟弥漫,清脆的枪声响起,沐英红猝不及防,只得一拉马头,那匹白马人立而起,马身上立时中了几枪。白马悲鸣一声摔倒在地,沐英红被白马摔下马背,又被马身压住双腿,倒是没有中枪。
周秀英看得目瞪口呆,萧云贵不再理会她,号令阵后的六门火炮开火,一颗颗实心弹直往挤作一堆的清军团练飞去,铁弹丸带着巨大的动能呼啸而去,飞入人群之中,马上在人群之内开出了一条条血路来。两轮炮击过后,清军团练才哭爹喊娘的作鸟兽散,跟着萧云贵长刀一挥,他身边百余骑精锐亲卫骑兵呼啸而出,追杀过去。
这些骑兵都是萧云贵身边的亲卫,个个杀气腾腾,冲入团练人群之中,手中长刀翻飞,砍得清军团练人头、残肢乱飞,本来就已经溃散的清军团练更加溃不成军,在斩杀百余人后,余众大部分跪地请降,只有数十人跳入蒲汇塘河逃得性命回去。
萧云贵见骑兵突入人群,知道大局已定,就算清军团练还有数百人,但这些乌合之众是怎么也抵挡不住骑兵的马刀,跟着他一声令下,步队开始上前收拾残局、打扫战场。
周秀英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惨况,从前和清军交手也好,那晚和洋兵交手也罢,她还没见识过火炮的威力,只见数百人被一顿炮轰之后马上就溃不成军,跟着骑兵再冲上去一阵乱战,最后步兵跟上,清军马上就溃败,而这边几乎没有什么损伤。要是让青浦义军打头阵,他们也只有冲上去刀对刀、剑对剑的混战,虽说后面靠着人数优势,己方也能获胜,但绝不可能胜得如此轻松。
萧云贵看了看周秀英淡淡的说道:“你不尊我将令,擅自出战,待会儿扎营之后,来我大营领三十军棍!”
周秀英脸上涨得通红,咬着红唇不说话,心里也责怪自己不争气,没有杀败那个小关刀沐英红,要是杀败敌将,西王一定不会处罚自己的。
周立春已经知道女儿不等西王号令独自出战的事,打三十军棍已经是轻的了,他也知道要换做别人,不尊将令杀头都不为过,当下斥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不退下?待会儿自来受罚。”
周秀英终究是女儿家,见父亲也斥骂自己,含着泪水抱拳大声道:“末将领命。”说完边哭边往后阵而去。
周立春等女儿走远,上前来抱拳谦道:“西王殿下,多谢手下留情,小女乡下女子不知大军兵法,是老汉管教无方,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萧云贵摆摆手道:“周英雄,不必自责,周姑娘和青浦义军加入我太平军不过短短一日,出错是情有可原,稍后我会让各军将校训练义军将士,今后咱们还要打许多恶战,在战场上光凭个人勇武是无用的。等青浦义军学会了火器的战法,我也会给义军火器使用,这样青浦义军才能成为一支善战之师。”
周立春也看到了太平军火枪和大炮的威力,自然是高兴万分,连谢了几句后,便转身回阵统带人马去了。
过了片刻后,几名太平军亲卫押着五花大绑的小关刀沐英红来到萧云贵面前,这时萧云贵才注意到,这沐英红肤白貌美,倒也有几分姿色,只是她还是不服输,被太平军亲卫押着跪在地上,口中兀自骂道:“长毛贼不是好汉,打不过我就用洋枪洋炮,卑鄙无耻!”
萧云贵也不愿和她多做口舌之争,但见她被捆得结结实实,饱满的胸口在绳索的紧勒之下更加突出,忍不住偷偷咽了口馋咽,跟着一本正经的喝道:“把她的嘴巴堵上,押在后面好生看押,等扎营之后带到本王营帐来,本王要亲自审问!”众亲卫便把小关刀带下,萧云贵便喝命全军继续朝上海城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