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阮缡从她自言自语中知道了为何她会坐于门前。因为没有火折,无法点灯,却想着执着地坐着等天亮。他听她不停地叨念着,说到后来好像要离开的意思,终于考虑了一翻,现身出来。
温诗言正在自言自语,一方面是因为无聊,因一方面却也是想在这阴森的环境中找点声音。她边说边想,最后打算还是先回去,毕竟自己纵是再胆大,此地的阴森也不由让人有些发怵。谁知这个决定才做下,人也才刚站起来,就见从林中走出一人,而且这个人就是那个阮缡,她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听到她的疑问,阮缡又一次语塞,令夜他不停地做着自己也不能理解的事儿,他决定不去回答这个看似简单,却难回答的问题,直接说道:“你没有火折么?”边说边朝屋中走去。门一推开,阴冷的感觉由脚窜到头顶,他回扫了她一眼,暗想:她的胆还真是够大。
温诗言看着阮缡摸出火折点燃了门边的火烛,火烛的光亮并不能够照亮整间屋,她从阮缡的身边挤进屋内,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屋中横竖共摆放了四口棺材,均盖得严实。在西边的角落上,停着一具没有入殓的尸体,想必就是那具女尸,温诗温想也没想就端起火烛,要靠过去。
阮缡一把拉住了她,好奇地问道:“你要干嘛?”温诗言被拉得停下步子,又差点儿扑到他的身上,踉跄地站稳,火烛也差点掉到了地上,她有些生气地抬头瞄向阮缡,但见阮缡在烛光之下更显俊雅,她顿时腐气涌起,说了句:“美人,要继续咱们之间的事,得等姐忙完了才行。”说着做了个飞吻,顺带还送了个秋波。
秋波抛得阮缡惊愕的放开手,她抓住机会快步走向尸体前。
也难得她此时还挂记验尸一事。
惊愕的阮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要说她不要脸,还真没有污蔑她,但是一个女子可以将不要脸的事自然地做出来,而且还让人觉得那是一种应该,这还是头次遇到,等他反应过来后,再靠近她时,她早就收起痞气,一脸认真的表情了。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阮缡微微蹙眉。
此时温诗言正对着这具尸体发愣,要找死因,通常不能单纯从尸体上判断时,就得去了解此人的背景如何,可惜她对眼前这个死者的过去丝毫不知,这对她的验尸是个很大的阻碍,以现在的技术来说,这就会成为一桩悬案。
温诗言觉得眼前的烛光太暗,抬头扫了扫四周,见还有别的烛台,便对阮缡说:“再去点几个灯。”说着又低头纠眉,一脸严肃。她此时基本上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此时也只是单纯地将阮缡当成助手。
阮缡本来不想理睬她的使唤,可是又见她一脸专注的表情,不得已的又乖乖听话地去点了灯。心里却有几分郁闷,他堂堂阮家的二少爷,只有使唤别人的,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使唤自己了,更何况还是她。
就是这样,他还是将屋中所有的灯都点亮了,这下子,本来阴森可怖的义庄,总算添了几分活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