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上午。
双儿端来水盆,帮她洗漱。从双儿口中得知,昨日ta还没行至山下,就睡着了,岳思成把她抱到山脚,送入苏府的马车,又交代车夫慢点行车,才离去。心里一阵温暖,三皇子是个好人,若是慕容志远能像他这般,多好。呵呵呵呵,慕容志远,怎么总念叨起你呢。
吃过早饭,花花惯例地去跟美貌的苏玉兰请安。苏玉兰气色不好,咳嗽得厉害。图妈妈说是下雪了,天气太冷,她身子受不了。
听过之后,心里一酸。莫非是那个说法,自古红颜多薄命吗?那张美丽的脸,苍白得看不出血色。
“女儿啊,把琴抱过来,娘想抚一曲。”淡淡地。
琴声起,如匆匆流水般绵延不断。婉转曲折,这是一首花花未曾听过的曲子。琴音忽高忽低,起伏缓急,忽远忽近,难以捉摸。时而高亢昂扬如盛夏的天气暴雨滂沱,时而轻盈飘逸如蓝天上的白云微风中的柳絮,时而百转千回如情人离别时的依依不舍。
花花感叹,恨自己空长了两只不懂音乐的耳朵,一窍不通竟也被乐声感染得心潮起伏。我的娘亲,这个与我长相相似的美丽女子,有过怎样的过去,苏老爹待她相敬如宾,关心备至,为何她的脸上总数挂着一丝悲凉?
曲终,音调渐渐落低,仿佛蕴含着不尽的哀怨。而她却始终听不懂。
屋里,几个女子静静地座着。空气暖暖的,屏风旁边摆着一个很大的火炉,烧着没有烟的木炭。偶尔发出木炭燃烧时,轻微的噼啪声。
屋外,大雪一夜未尽。苏府一片银**净,而雪仍如柳絮,飘飘洒洒。院子里的树木缀满银花,毛茸茸的,比原先厚实了,亭台楼阁如琼搂玉宇般闪着耀眼的银辉。花园小径上铺了一层白色的绒毯。
花花回到自己的屋子,入门时候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细长的白瓷瓶,穴着一枝开的饱满的梅花,粉粉的花瓣,暗红的叶子。想起了昨日梅花山上的许多场景,她有些高兴,也有些失落。
“双儿,昨日那个叫晚晴的女孩,是什么人呐?”花花抚着那枝梅,随便问道。
“您说那杨晚晴小姐啊。她是慕容公子的表妹。其父是个六品的文书执笔。再具体的,奴婢就不晓得了,还是以前听二小姐说的。”双儿托着腮道。
表妹,只是表妹吗?哎,想也没用,昨日慕容志远看晚晴的目光,是温和宠溺的,至少表面上是。以后找机会再问问明月好了。
······
临近傍晚的时候,前院派丫鬟过来,请两位小姐去正堂接旨。花花把头发和衣服稍微理一下,带着双儿走去前堂。
等花花到正堂的时候,已经全家大集he了,苏老爹和两位夫人,均正装出席,明月也比她早到了一会儿。
看见人都来了,太监总管林德全满脸笑意地打开圣旨念道:“请慕容家两位小姐接旨——”
苏老爹带着全家人,整整齐齐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