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刚用完早膳,凝儿看着还安静地待在内殿的奚月泠,有些奇怪,“殿下今日不去藏书阁看书?”
“恩。”几不可闻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病怏怏的。
凝儿听这声音有些奇怪,忙问:“殿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头有些昏昏的。”奚月泠脸颊微红,喉咙也不太舒服,全身都软绵绵地使不上劲。
伸手摸上奚月泠的额头,“有些烫,怕是昨晚上被风吹着,着凉了。”凝儿一脸凝重,“看来还是叫太医过来看看比较好。”
“恩……”头昏沉沉的,实在不是件舒服的事,奚月泠只能点头应下。
太医来得很快,奚月泠看见他时倒是一愣,来人就是那时落水后最先为她诊脉的柳太医,只是今日看到他却总觉得他的面庞像极了一个人。
轻轻搭上她的手脉,柳荀倾观奚月泠面色有些潮红,其他倒没什么症状,“殿下除了头晕,可还有什么地方不适?”
“喉咙有些难受,痒痒的,使不上劲。”奚月泠有气无力地说了声。
“殿下受了风寒,臣开几副治风寒的汤药,给殿下服下,很快便会好的。”柳太医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下方子递给凝儿,凝儿马上派侍女去药房取药。
奚月泠懒懒地坐在靠椅上,看着面前的柳太医,一脸深思,突然她眼前一亮,“我想起来了,原来是同刑部侍郎柳大人长得好像啊!”
凝儿在一旁无奈地一笑,“殿下生病了还有心情琢磨这个,柳太医和柳侍郎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自然是像了。”
“果然是兄弟啊……”奚月泠看着柳太医又是一叹,“气质完全都不一样。”她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个柳侍郎一脸凶相,跟这个清雅俊秀的太医,可是全然不同的感觉。
柳荀倾有些尴尬地看着她,显然是听到了她的嘀咕,虽然他不知何为气质,不多想来也是说他和柳荀风不一样,便苦笑道:“臣自然是比不过荀风的。”他已经习惯了被人拿来同柳荀风比较,荀风怎么怎么能干,这样的话他听得太多了。
“何以见得,月泠倒以为柳太医温和有礼,比起柳侍郎的冷淡疏远要好得多了。”虽然只见过一面,可是那日在刑部大牢那个柳荀风看到她时分明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后来她要离开大牢,那人倒是巴不得她早点走。
柳荀倾明显一愣,半晌才冲她一笑,“谢谢殿下……”原来竟然还是有人认为他比荀风要好的,他的心中顿时温暖了起来,看向奚月泠的目光也温和了许多。
“殿下好生休息,相信服用了汤药很快就会好的。”柳荀倾语气明显带了一丝关心,“臣先告辞了,殿下如果出门记得多穿件披风,免得再受凉了。”
“好……”奚月泠微微颔首,“凝儿帮我送柳太医出去。”
“是。”凝儿应了一声,便送了柳荀倾出去。
侍女们很快煎了药送来,奚月泠一口喝下那晚黑漆漆的药,整张脸都快皱到了一起。
“很苦么?”灋好奇地问,看她这样子活像是喝了黄莲吃了苦胆一般。
奚月泠睨了怀里的小东西一眼,撇了撇嘴,“碗里还有些药剩下呢,灋不如亲自试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