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恐地看着这个冒牌的我,心里渐渐涌起一股无名火,明知道他听不到,但还是冲他大喊:“你他娘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彻底傻了。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说:“我就是你,现在你已经不是你。”
“你能听到我的话?”我惊讶地问。
冒牌的我发出一声刺耳的尖笑声。这声音我太熟悉了,山魈!这东西竟然是山魈?可是,我根本就什么也没做,听姬无刃说,老威是学会了控尸术的皮毛,才弄出一只山魈的。我只是喝了忘忧碗的水,怎么也能让尸体变成山魈?更令我不解的是,这变成山魈的尸体是哪儿来的?还是忘忧碗直接就可以变出一只山魈来?如果真是那样,这忘忧碗就真的是大大的不祥之物了。
我转念一想,这也太离谱了。能变出活物的东西除了表演给人看的魔术,也只有在神话故事中才有了。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会不会是个梦?我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很疼,比平常更疼。我这个动作惹得下面的我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
冒牌的我大笑了一会儿后,指着我叫道:“蠢货,你做过这么真实的梦吗?哈哈哈,我真后悔用了你这么愚蠢的人的皮囊。山魈?你竟然把我和那些畜生相提并论,真该死。你自己选个死法吧,本座今天心情好,或许会留你个全尸。”
本座?这是什么叫法?我印象里只有国民党的高级军官才会用什么座什么座的,我下面这个冒牌货为什么会用本座这个词?我被他这个词给说愣了,心里琢磨着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想不到,他竟好像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似的。哈哈笑道:“蠢才就是蠢才,就让你做个糊涂鬼好了。”说着,他猛地一扬手,一道寒光直冲我奔过来。
我慌忙用力往一旁扭动身子,没想到竟然动了。我整个人往一旁滚过去,慌乱中我听到冒牌的我惊呼一声,紧接着,我整人向秤砣一样飞快向下摔去。没等我反应过来,就重重摔在了地上。
我被摔得眼前直冒金星,恍惚中,一个人影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拉了起来。我用力挣扎开他的手,凭着感觉,一拳打向那人影的脑袋。可是,拳头刚打出去,就被一只手抓住,再也动弹不得。这时我的视线已经恢复正常,惊愕地发现,抓住自己手的人竟然是姬无刃。汪龙麟正站在他身旁哈哈大笑。我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床边,屋子里只有我们三个,根本就没有那个冒牌的我。那只忘忧碗也好好的放在桌子上。
“古大哥,真有你的,哈哈哈,站着都能做梦。”汪龙麟指着我笑得前仰后合。
我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可是,都说在梦里感觉不到疼,为什么我刚才掐自己的时候会觉得疼?姬无刃放开我的手,微笑道:“古魅,你是不是喝过忘忧碗的水了?看到了你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很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梦。
汪龙麟止住笑,说:“古大哥,我们进来的时候,你正好和你梦里的自己的对话,我们都听到了。姬大哥说忘忧碗里有水痕,应该是你喝过忘忧碗的水了。快说说你梦到了什么。”
我把刚才梦到的从头到尾说了一遍(www.biquwu.cn)。汪龙麟听得直叫有趣,而姬无刃听我说完后,抬头去看屋顶,我忽然发现他这个动作很熟悉,在梦里的时候,他也曾经这么看过一圈。姬无刃抬头看了一圈后,说:“那不是梦,你确实曾经在那里呆过。”
我大惊,难道我真的灵魂出窍过?姬无刃看着我,伸手翻看我的右眼看了一眼,又翻开我的左眼看了一会儿,说:“你二叔说的没错,我想,你眼睛的问题应该可以解决了。我们去找你二叔问问。”
我一头雾水地跟着他们来到二叔的房间,发现二叔还没有睡,正盘腿坐在床上出神。我们一进去,他就从床上跳下来快步走到我面前,对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大笑道:“诡眼血脉,哈哈哈,真的有诡眼血脉。这下总算可以去试试了。”
“诡眼血脉?什么意思?”听到这个词,我觉得浑身一阵发冷。眼睛顿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像是里面进了很多沙子。我用力揉了揉眼睛,看着二叔。
二叔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走回到床前坐下:“大侄子,我们家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你和我都是鬼脉的传承人。而鬼脉的传承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可以辨查阴阳,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被邀请每年去参悟鬼镜秘密的原因。只可惜,我们两个都没有这个能力,所以还算不上真正的鬼脉传承人。我在楚人洞的石屋中看到了关于鬼脉的描述,只有拥有诡眼的人,才能算真正的鬼脉传承人。而诡眼血脉需要由古氏家长来激发,我们两个都是因为你父亲不想再让我们家族插手这里面的事情,所以没有机会来印证自己是不是有诡眼血脉。
本来我以为所谓的诡眼血脉只是传说中的东西。后来,我发现那间石屋的墙上还刻着关于诡眼血脉的介绍,才知道那是真的。那天在玄铁链上见到你后,我就觉得你的眼睛有些奇怪,从我那个角度看去,你的右眼是深红色的。这与石屋中关于诡眼血脉的介绍很像。于是,我猜你应该就是那个有潜在诡眼血脉的鬼脉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