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是心甘情愿地，那倒确实是我多事了。”我看着他，他要跟我生疏客套，我也没必要眼巴巴地贴上去，反正我们从来也没啥交情，“如今你已经获得自由之身，你不属于王府，更不属于康夫人，若琦，你自由了。”
言下之意，就是快快离开吧。
若琦抬眸深深地看着我，许久许久之后，才开口：“你答应了王爷什么？”
“什么什么啊？”我古怪地看他。
“王爷发现我和你有私情，自然恼怒，你是他的妻，他不会杀害于你，但我只是一个奴才。王爷把我卖给康夫人已经是从轻惩罚，如今却厚着颜面将我讨要回来……你答应王爷什么了，王爷肯如此做？”
小子还挺有良心啊，懂得关心我。
“其实也没答应什么。”就是小小地奉献了一下美色，咳嗯。
若琦看着我：“其实我宁可你没有帮我。”他低声道。
我瞪大眼睛看他：“你不会爱上康夫人了吧？”
那康夫人貌美如花，一个媚眼抛过来连我这个女人都酥了，更何况男人……只是若琦……
“胡说什么呢。”若琦皱眉看我，好半天才一副牙齿痒痒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盯着我道，“我已经被王爷卖给夫人当男宠，如今的若琦不再是之前清白的侍童，我已经，已经脏了……康夫人收留我，我还能斗过那些男人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如今我被放归自由，像我这样做过男宠的人，今后还能如何在外面存活下去？”
若琦的一阵质问将我驳得哑口无言。我只考虑自己良心能安，没问过他的意思，他的处境，便擅自自作主场，结果好心帮倒忙，简直蠢到家了。
但是……
“你已经适应跟那些男人，一起争夺一个女人的宠爱吗？”我神色复杂地看他。
“至少还可以活下去。”若琦眼眶红红的，刚才那一番话，显然是他将自己的伤疤剖给我看。
“那为什么你就认为，在外头就一定活不下去呢？”我反问他，“你离开京都，去没人认识你的地方，谁知道你曾经做过什么？你别说，谁还有心思去调查你这个小人物的背景？为什么要怕啊？”
“那是可以掩盖的吗，当过男宠的男人，跟别人怎么会一样！”若琦吼道。
“谁说不一样了，你是伺候女人，又不是伺候男人……你跟康夫人圈圈叉叉过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女人，谁看得出你童子身被破了。就算你真当小倌伺候男人，也是遭殃，谁看得出来啊……”我实在是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若琦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我这样直白说出这种话。
好吧，我的光辉形象……既然破灭了，就破到底吧－。－
“我记得你之前没有这种想法的，什么脏不脏，说的什么鬼话。”我冲他翻白眼，“那之前你当我的男宠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唉声叹气地说自己不干净了，没了清白了？就因为我们之间没有过关系对吧？你当时有一种清者自清的心理，可是在外人看来，你早就没了清白了啊。当康夫人的男宠，伺候她，那你是被逼迫的，别说逼迫的了，就是自愿的又有什么关系，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嘛……”
若琦终于回过神来，忍受不了我的唠叨，打断我的话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王妃在教若琦掩耳盗铃……”
好吧，可以这么说。
“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打心眼认为自己脏不脏，而是去了康夫人府宅之后，认识到生活的艰难，现在你终于自由了，却开始考虑生计问题。对比起之前的生活，你觉得还不如继续当男宠更好。所以，你才怨恨我的吧。”我摸摸下巴，盯着若琦的双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