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先让你们从小处挖起,积累经验。”
“如果从小处挖起,君旋山不是更符合条件?”
“呃……”
被南宫嫣然差点给问没词了,君旋山下还有只化神老狐狸呢,给齐休十条命也不敢挖那啊!
“君旋山有诸多传闻,我们若是开挖,肯定会被各方势力误会。”
刚遮掩过去,南宫嫣然又看向身后,“若由我负责,最好是得由我来挑选……”
“没得选!”齐休不想和她再扯个没完了,“就这些人,收拾收拾尽快上路罢!”
“是……”
南宫嫣然眼泪含含,只好应下,天引山虽苦,但齐休总归是不再追究她欲杀姜炎之事,算领个责罚就是了。再说差事不小,又是自己总领负责,趁开矿的时间,把那些和自己作对的同门压服,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她这么想,人家自然也能想到,后排一人当先高声反对,“不妥!老祖不妥啊!我建议由明贞师叔总领,南宫师叔有错在先,怎……”
话未说完,齐休随手一捏,将出言之人头颅生生捏爆。
‘噗’地一声闷响,爆出一地红白之物,身体倒下,看服色应是那张玄高,颈子里的血水如圈喷涌,在密室的地板上缓缓铺开。旁边同门不防齐休下如此狠手,都不敢喘气,也不敢动,鲜血慢慢没过鞋底的时候,那种细微的感觉令人僵硬的身体陡然一激灵,年轻胆小没经历过事的当场就要哭出来了。
“没大没小……”
齐休毫无波动的话语声从银灰面具后传来,人人都觉得毛骨悚然,连呼吸都不敢了。
“谁还有问题?”
“没……没有。”
“没问题就滚去做事!”
突然暴喝,密室里瞬间走得一个不剩。
……
翌日清晨。
楚秦领主府,右山秦氏家主,楚秦领地领主已是年轻的秦永安了,他整装正要出门,伴当牵了匹神驹过来,伺候他骑上去。
早有十余骑等在门外,一水的纯黑高头大马,打头的举着两面旗子,一面上面写着‘楚秦领主’,一面上是‘子爵秦永安’几字。这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又到了出去巡视领内事务的时间了。
不防马儿怎么催也不肯走,秦永安狠心抽了几鞭子也无用,正气不顺,地面忽然一大团阴影覆压过来,仰头一看,原来是门里的兽船到了。
莫剑心在上面丢下来一卷名册,喝道:“门内差拨,令名单上人等立刻上船出!”
“原来是莫仙师!多年不见,一向……”
秦永安还想凑趣几句,莫剑心身形一闪消失,根本不搭理自己。有些没趣,打开名册细看,全是家里一些兴旺家族的男丁,大部分都有仙师在门里的,而且全都……
“哎哟!难道咱家长风败了?”
都是平素里支持秦长风,和周边初始家族闹得最凶的那些人,往坏处一想,身子差点软倒。
……
楚秦山边,张家镇。
张家早已分家,如今张玄高这房气势最盛,占据了大片宅院,还有当年张世石最喜欢的大阁楼。张家人口渐多,已分出了三六九等,那些势单力孤的小房头,出息点的早就搬离,剩下的在张府角落只能有片瓦存身,靠微薄的例钱过活,张家规矩,搬离了大屋就不再例钱,想走都没得路走。
有人穿金戴银,有人吟诗访友,有人在各房头里乱窜,传些家长里短的八卦,有人为管事少了自己一点例钱,在吵架撒泼,锅碗瓢盆,人生百态,在张府这半镇之地里每天上演。
忽然一只驮鳐飞到,巨大阴影将张府笼罩在内,威严的仙师呼喝声如雷震,轰然炸开,“张玄高昨日以下犯上,冲撞老祖,现已处死!名单上的人,立刻随我上船,服劳役免罪!”
陡然间势如雪崩,张府之内立刻哭号大起,人人如丧妣考。
……
黑河坊外。
白家几名最机灵,最有眼力的人物,纷纷早起‘上工’,所谓‘上工’就是在坊市门口蹲守,等着给初来乍到的修士们聘做向导。
这活计不如在坊市里做知客轻松,但楚秦门在黑河坊的产业都不大,凡人知客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越老经验越多的,那些老头子不到实在做不动的年纪,绝对不会放手。
向导当得好,修士们偶会有打赏,这可都是灵石,对凡人来说,无论是按规矩上缴门派,还是偷偷拿出去置换,都是养家置业绰绰有余的。所以在白家凡人里,做到凡人知客的算第一等,能有‘上工’的机会的,能算到第二等机灵人了。
今天照例,轮到班的几人缩在坊市门外的角落里,修士们虽然人来人往,但一介凡俗可不敢往前凑。只有看见立在门口一脸茫然的,或是伸手招揽的,才会上前勾搭。
没生意,几人正聊着天,远远看到门里的多罗森仙师走了过来,一样不敢随便交谈,看到对方目光望过来,才连忙点头哈腰行礼。
多罗森越走越近,竟是朝这边走来,可能是要问话,年纪最大最妥当的那个越众上前应承。多罗森也懒得和他们啰嗦,丢过去一分名册,“这上面的人,全都跟我走罢!”他说道。
同时,楚秦领地的各处,兽船穿梭不止,将内斗两派的凡人支持者们,全部往天引山方向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