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德诺得了准信,自去办理。过了几天,又一脸难色地找了回来,禀道:“掌门师兄,秦继求见。”
“又怎么了?”齐休见余德诺的样子,心说秦继来就来呗,你为难什么。
余德诺欲言又止,“不知道,不过看他的样子……哎,你去就知道了。”
“搞什么!”
这余老头,话都不说个清楚。齐休一甩袍袖,匆匆进了正殿,只见秦继坐在客位上首,秦唯喻和秦思过反而坐在他的下首,心中不喜,沉声说道:“找我何事?”
秦继看见齐休来了,连忙起身,禀道:“掌门仙师,我们准备好了,即刻起身去齐云,现在特来告别。”
齐休往身后余德诺瞪了一眼,不就是道别的事么?搞得神神秘秘的,回道:“我晓得了,你们也一路小心,到了那里,代我向诸位楚家老祖致意。”
“是。”秦继笑着应了,他来了南疆十余年,怎么也是领主的身份,过得自然是养尊处优的日子,已变成了个富态的年轻土财主模样。肉嘟嘟的脸上一笑,五官都挤在一起,肥肉一抖一抖的,“我寻思着,我现在还是个‘士’,按门中如今的情况,都有筑基修士了,怎么也该冠个男爵的爵位了,这次去楚家道贺,说起来也好听些。”
齐休心说原来你是趁着这时候,要身份来了。按宗法制,门派拥有筑基修士,领主的确能拿到男爵的爵位,但是白晓生十年之后是要走的,到时候如果楚秦门出不了一个筑基,又得把他这个头衔摘下来,徒惹人笑。回道:“男爵就别想了,白前辈是客卿身份,来去自由,说走就会走的。我看我们门中已有三个练气后期修士,你就冠个‘卿大夫’的爵吧。”
“是。”秦继应下,又笑着禀道:“这次我带的贺礼,是余仙师帮我备下的,我寻思着有些薄了,掌门仙师那对桃木剑我看着不错,还请割爱,我拿去送给楚老祖,也好表达我楚秦一片至诚之心。”
“什么!”
齐休听到他这话,气得脸色铁青,这是要当面给我脸色看哪!果然是狗仗人势的东西,楚家才勾勾手,立刻就抖起来了,难怪把余德诺搞得那么为难,他狠狠盯着秦继,嘴角显出一抹讥讽之色,一字一句地问道:“别的东西不行?”
“不行!”
秦继斩钉截铁,竟然连面子上的卑微姿态都不愿做了,昂然挺立,依稀可见当年那个如标枪般挺立的高瘦少年的影子,双目不退不避,和齐休对视,丝毫不落下风。
“好!拿去罢!”齐休没想到秦继突然会表现地这么激烈,也不想和一介凡夫斗嘴,解下一直配在腰间的桃木双剑,丢给秦继,然后二话不说,带着余德诺离开正殿,身后传来秦继志得意满,毫不遮掩的大笑声。
“掌门师兄,这样好吗?”余德诺快步跟着大步流星的齐休,低声问道。
“哼哼,这样最好!”
齐休连声冷笑,“他早就该这样了,偏执而疯狂,才是他们秦家人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