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熔甚至清楚的看见,一些顶级丹药落下悬崖,竟便宜了下面矿坑里聚成一团躲避山崩的虾驼兽,引起好一番争抢。
楚问像吃炒豆般嘎嘣嘎嘣一顿猛嚼,随手将玉壶置于脚边,又从怀里取出个老大的银酒壶,咕咚咚以酒送药!
“痛快!痛快!哈哈哈!”
楚问郎笑之声传入这边万人耳中,真教人打心底里生出气馁之情。
在结合西边天空背景里的万丈红云……
老几位啊老几位,你们就是一群废物啊!
这还怎么打……
古熔嘴角不由自主扯起,颤抖。
“装模作样!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楚红裳不会来!”
离火元婴厉声催促后又低声自责,“真该死!我竟被幻象小术骗了!”
楚红裳不会来!?古熔心里一喜,赶紧再用令牌朝楚问打去,眼神飘向西方,果然,那万丈红云气势攀爬至顶峰后便如个漂亮的泡沫一般,逐渐消散。
‘轰!’
白虎怒吼,朱雀鸣叫,楚问果然是装模作样,受伤已极重的他只来得及‘呸’地一声冲四象虚影喷出一口残酒,人便被轰得连碎石一道,翻滚着往西,竟一路又飞出了山都山区域。
“还想借力逃遁苟活!”
离火元婴恨极了他,法相虚影如苍鹰般再次扑过去。
元婴瞬息即到,楚问刚一坠地,他的双爪随后便至,但正在此千钧一发之时,又有一道鸿蒙剑光从西方来,将其击得倒飞而回。
一排、两排……
背靠落日晚霞,西方地平线出现了齐云楚家军阵的身影,无数修士一言不发,只抱着怀中剑,步履整齐地向前稳步行进,人人目光从容坚定,面色沉静无波!
‘咕咚!’
古熔下意识吞下一大口口水。
“噢?消息可确实?”
南方的楚秦军阵中,根本不知山都山之战已经打响的齐休才刚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他高兴地飞到传讯弟子面前确认。
“是帮古熔军阵往器符城运战利品的散修流传出来的,确实,那边就是古熔在指挥,都说古盟主独掌大权,说一不二!”
传讯修士正是张家的张临,深受齐休信任。
“好,好哇。”
齐休正乐得如此,哪怕在白山,古熔都从未参与过这等万人军阵大事,遑论大权独揽,自己又熟悉他的性格,本以为离火盟一定给他配了军师、谋主之类人物襄助,但没想到……还真是他做主。
那太好了,自家胜算又多几分……
‘轰!轰!轰!’
正欣喜着,不防南方的北烈山外,郎季高的离火万人军阵突然开始轰击山门,琉璃火光一道接一道,将护山大阵轰得颤动不休。
“老齐!老齐!”
楚秦军阵中的熊十四看得目眦欲裂,在齐休面前不停哀声请求,“做点什么吧!”
“怎么离火盟突然不管不顾出手?”
齐休心硬如铁,并不依他,而是沉吟着分析了起来,“按理说不应该啊?离火勾引我军到北烈山决战,应正是看中北烈山位置,南北皆不利楚家、青丹门、何欢宗仓促插手……”
“老齐!老……”
熊十四急得也说不出别的话,但已经晚了,他熊家跟随楚秦在白山外海上百年里捞了不少,在北烈山护山大阵自然投入了最好的资源,可仍顶不住万人修士军阵的轰击,数息之后,护山大阵便支离破碎,离火军阵再一击,琉璃火光便掀掉了山顶大殿,将所有木质材料轰成齑粉!
“这……哎!”
家中留守的二郎亲族必定伤亡不少,熊十四求齐休,齐休只说军法无情不得擅动,他只好一跺脚返身冲出了兽船,下方楚秦军阵中的熊家修士们已经全都开始骚动、痛哭,齐做悲声。
‘轰!轰!轰!’离火军阵并未罢手,而是一下又一下地不停蹂躏北烈山。
熊十四身形晃动,差点晕厥当场。
“离火大军并未攻山,他们似乎……似乎正打算动身往北开拔!”
星光一闪,秦长风飞了进来。
“噢?!”
齐休双目中精光一闪,“诱我加速前进,寻求决战?”
“没发现古熔大军已经抵达汇合。”秦长风说。
“按照情报,古熔军阵目前应仍在北烈山一线以北!”张临补充。
“祁默安!”齐休心念电转,无论如何,不能让离火这一万人如此轻松转去北方,否则楚家大军危矣!
他当机立断,立刻叫来主管阵法的祁默安,“我们要拖住他们!”
“哎,我们赶紧去山都山吧。”
将楚秦大军隔开的离火军阵消息传递要通畅得多,郎季高看北烈山主峰已被削平,立刻命令大军开拔,向北去支援古熔。
“报!南边……”
有弟子前来报告,手指南方沔水方向,“看!”
“嗯?”
郎季高飞上大阵空中,看到沔水北,和本方军阵距离极近的河岸竟出现了零星的楚秦赤袍修士,‘楚秦’‘北烈山熊’两杆大旗也刚刚立了起来。
“不管他们。”
一看就是楚秦派来的敢死之士,只为拖延时间而已,郎季高不想中计搭理,“我们走我们的!”
他落下遁光,但想想又感觉有些不对劲,“不对!”重新掏出令牌,往南边的沔水里一指,“整阵,杀!”
“是!”
这万人乃离火精锐,押阵修士们立刻轰然应下,停止军阵往北行动,回身重新整顿阵法,七彩的琉璃火光再往沔水里轰去。
温度极高的琉璃火顿时将此段沔水蒸发得无影无踪,其中还夹杂着不少修士的惨呼之声。
水汽散开,那透出的沔水河床上尽显出了一个阵法,正是楚秦得自外海尤大有等人,可在水中传送修士的【两仪分水阵】!
阵法出口周围,不少楚秦赤袍修士的尸身散落各处。
侥幸活下来的祁默安等人见阵法败露被毁,急忙忙御剑飞出河床,往南奔逃。
“杀光!”
郎季高高举手中令牌,再度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