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给越吉大将军,全军不必停息,直接给本王辗过去。”彻里吉猖狂的叫道。
呜呜呜~~
牛角号吹响,前军四万铁车兵,摧使着骆驼骡马,拖着坚不可摧的铁车,沿着平坦的大道向前直辗而去。
正前方处,张任横刀而立,巍然不动。
与张任的自信与沉稳相比,他麾下的这些楚军将士,却个个紧张兮兮,神色不安。
从西都城到破羌,这些楚军将士屡屡为羌人的铁车兵所败,心里早就产生了某种畏惧感,如今再见这恐怖的铁车阵,下意识感到背上发麻。
铁车滚滚向前,沉重的车躯,直震得大地隐隐作颤。
须臾间,黑压压的铁车阵,已是逼近至了两百余步外。
张任长刀一指,高喝一声:“弓弩手,放箭”
三千已然就续的弓弩手,弓弦一松,漫天的箭雨腾空而起,直扑敌阵而去。
“叮叮铛铛”之声骤起,如往次一样,飞蝗般的箭雨,再次被铁车轻易的弹落。
趁着楚军放箭之际,羌军铁车兵继续前进,转眼已推进至百余步外。
这时,羌军铁车阵中,万弩齐发,无数的箭矢破空而来。
列阵的楚军急是举盾相挡,被压迫得抬不起头来,箭雨之下,成百成百的士卒倒在血泊之中。
这败溃的局面,几乎似前几次的重复上演一般。
张任舞刀挡开漫天箭雨,眼见羌军已经靠近,便大喝一声:“全军撤退”
号令传下,张任拨马先走,两万多的楚军转身争相而退,片刻间便是一片溃散。
越吉杀气大作,当即摧动他的铁车军团,一刻不停的追击。
中军坐镇的彻里吉,见得楚军败溃,不禁放声狂笑:“颜贼当真不堪一击,给本王全军出击,这一次本王不会再给颜贼机会,本王要一举荡平金城郡。”
牛角号声响起,中军的三万羌兵,也一窝蜂的冲杀上去。
此时的杨阜也是一脸的兴奋,拨马跟随在彻里吉左右,尾随着楚军追杀而上。
这么多年来了,楚军哪一次不是所向无敌,他们的敌人,哪一次不是被杀得望风而逃。
终于有这么一次,杨阜可以享受追杀楚军的滋味,这如何能不叫他兴奋难当。
放眼望去,七万的羌人铁车兵,如滚滚潮水一般,尾随着楚军一路辗杀。
随着追击的继续,前方的道路,渐渐的开始变得潮湿起来。
因是快要靠近黄河,附近多有溪流,野草生长繁茂,原本泥土遍布的道路,渐渐为乱草丛生所取代。
不过,这地形的变化,却未能阻挡铁车兵的推进,羌依旧汹汹向前。
转过一道弯,越吉兴目远望,但见正前方数里处,楚军似乎已重新结阵,摆出一副不欲要退,要跟他们决一死战的架势。
“不堪一击之辈,还敢顽抗,好吧,那本将就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越吉不屑之极,当即传下令去,催动大军加速前去。
这一次,越吉已不打算让楚军再有败退的机会,他要一鼓作气荡平楚军。
当数万羌军铁车兵,在草地上狂冲之时,他们却无人察觉,里许外的小山丘上,颜良正驻马高地,冷眼注视着他们。
视野之中,但见羌人铁车兵的黑色洪流,一无可阻挡之势,向着张任所部狂冲而去。
那般声势,似乎只消转眼之间,就可以将楚军的血肉之躯,辗为粉碎。
颜良却没有丝毫的担忧,眼眸之中只人冷峻,仿佛一切他的掌握之中。
而身边的法正,亦是面带微笑,似乎已知晓颜良的计策。
观敌片刻,某个瞬间,颜良嘴角微微上扬,掠过了一抹冷色。
几乎在同一时刻,天崩地裂之声大作,山丘下的大道上,原本狂冲的铁车兵,转眼间就从地面上消息不见。
山丘上,除了颜良和法正之外,左右之人无不惊奇万分。
在他们惊奇的视野中,大批大批的铁车,不断的陷入地下,跟随在后的铁车收止不停,轰轰的撞辗而上。
惨叫声伴随着轰响声大作,数不清的羌兵,被自家的铁车辗杀成肉泥,人仰马翻惨烈之极。
这时,法正不禁笑叹道:“看来这一回,羌人是被陛下挖的坑给坑惨了啊。”
颜良冷笑一声,傲然道:“朕坑的就是这帮不知天高地厚,胆敢犯我大楚的羌胡狗贼,传朕旨意,伏兵尽出,给朕杀光羌人,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