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额间滚汗,面对着颜良如此直白的话,刘协实不知该如何应对。
临别一番讽刺后,颜良也不再多言,遂命刘协上路。
刘协赶紧恭敬告退,一番谢恩后,一家老小才上了车马。
颜良便命周仓率千余虎卫军,护送刘协一家去往陈留,由白马北渡黄河,经黎阳送往燕国境内。
刘协上得马车,战战兢兢的坐在那里,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心中忐忑不安,生怕颜良会临时反悔。
车队渐行渐远,直到巍峨的洛阳城,彻底的消失在身后时,刘协才暗松了一口气。
刘协的脑海之中,不禁回想起了颜良临别时,那充满讽刺的话来。
紧接着,刘协的脑海中,又浮现起了当日大殿中,颜良如何奸辱伏寿的羞耻之事。
一股愤怒之情,油然而生。
“颜贼,你等着吧,你此番放虎归山,有朝一日,朕必报此血仇!”刘协恨意填胸,暗暗咬牙。
于是,刘协便心怀着愤恨,一路上构思着他复仇的蓝图。
车马离开洛阳,东出虎牢关,一路大道平坦,不出几日,一行便来到了白马渡。
白马津的对岸,便是河北门户黎阳,乃是黄河北岸重镇。
楚国在白马一线布署有重兵,而燕国在黎阳一线,同样驻有数万精兵。
刘协一行穿越守备森严的白马水营,来到了岸边码头。
但见栈桥旁边,已是停靠一艘树有燕国旗号的战舰,那艘战船,想来是接刘协北去的船。
刘协下得马车,步行来到栈桥上,一名不带兵甲的燕将,忙是迎了上来。
“臣陈到,奉燕王之命,特来迎接陛下。”陈到拱手见礼。
刘协心中一喜,却又忙道:“朕已退位,陈将军万不可乱称呼。”
此间尚在楚国地盘,刘协只恐自己坦然接受陈到“陛下”的称呼,会犯了忌讳,到最后关头节外生枝。
陈到点头称是,又道:“我家大王已亲至黎阳,正等着迎接山阳公往河北,请山阳公赶紧上船吧。”
“刘皇叔竟然亲自来接我么。”刘协有些喜出望外。
原先刘协还有些担心,自己到河北之后,是否会遭遇冷待,但今听得刘备亲自来到黎阳接自己,刘协一颗心便放了下来。
“刘皇叔竟然亲自来接朕了,看来他对朕的情谊,依旧未减,朕这下就放心了。”
刘协悬着的心就此放下,遂是强按着内心的激动,在陈到的陪同下上了船。
刘协上船后,其几位后妃,几个儿子和女儿,也陆续上了战船。
“扬帆,启航。”陈到高喝一声。
战船上,水手们的号子响了起来,船帆高高悬起,诺大的战船缓缓的驶出了码头。
刘协站在船尾,看着栈桥渐渐远去,心情却越来越激动,脸上的拘紧渐褪,兴奋与得意却愈浓。
转眼间,船离水岸已有五十步之远,这个距离,即使岸边楚军水军出动追击,这艘战船也有足够的时间逃往对岸的黎阳津。
刘协,终于是逃出了颜良的“魔掌”。
这一刻,刘协是说不出的痛快,仿佛飞鸟出笼,那重获自由的兴奋,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尔等告诉颜贼,他对朕的羞辱之仇,他日朕必十倍报还,让他给朕等着吧,哈哈~~”
刘协肆意的宣誓着复仇的誓言,激动得意的放声狂笑。
刘协的脑海中,仿佛已构勒出了美好的未来,他将去往邺城,在刘备的拥戴下,重新称帝。
然后,他将率领着河北的仁人志士,杀向楚国,杀得颜良片甲不留。
他刘协,将重新将大汉的旗帜,插在洛阳的城头,将亲手在那里,斩下颜良的狗头。
“哈哈~~”
刘协肆意的笑声,在大河上回荡,岸边的楚军将士们,听得是清清楚楚。
这些将士们皆被激怒,纷纷向周仓请战,请求水军出击,将刘协夺回来。
周仓却并没允许,只任由刘协得意的离去。
“陛下当真料事如神,这个刘协果然暗藏着小人嘴脸,哼,刘协啊刘协,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周仓却不屑的冷笑着,只昂首注视着远去的敌船。
战船上,刘协狂笑许久,直到南岸已看不清楚,他这才收敛了笑容,移步至了前甲。
看着渐渐清晰的北岸风光,刘协是春风得意,满怀期待。
“玄德皇叔,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