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主,以及颜良将重心转向北方,长沙郡对豫章的威胁从此骤减。
多年以来,豫章郡就再未遭受过来自于荆州的入侵。
故是镇守艾县,对于太史享来说,可以说是一件名符其实的闲差。
扶剑立于城头,望着西沉的落日,太史享轻叹了一声,喃喃道:“终日闲于此地,不知何时才能率军上阵杀敌,像父亲那样建功立业,为主公开疆拓土啊……”
太史享惆怅的叹息着,很显然,身为名将之后的他,并不喜欢这份闲差。
日将西沉,又是无聊的一天将过。
太史享感慨了一会,安顿好守值之事后,便准备转身下得城去。
而就在他刚刚转身,一只脚还未踏上斜梯时,忽然之间,他的耳朵里似乎听到了什么异动。
太史享本能的竖起了耳朵,缓缓的转过身来,重新的回到了城垛前。
那异声来自于西面,他寻着声音抬起头,举目向西,面带狐疑的望去。
那大道的尽头,隐隐约约,似乎有一股尘雾正卷积而来。
太史享身形微微一震,心头间,骤然涌起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那尘雾越来越近,片刻之间便袭近,原本细微的声响,也变成了天崩地裂般的巨响。
尘雾之中,数不清的人影,如幽灵一般从中杀出,那迎风飘扬的旗帜,赫然的大书着一个“魏”字。
“是颜……颜军!”
太史享的脑壳嗡的一声轰响,无限的惊骇,如潮水般瞬间袭遍全身。
颜良的军队不是全部集结在樊口,正在应对主公亲率的六万大军进攻么,如何会突然之间出现在艾县?
而且,看那密密麻麻的敌影,足有六七千之众。
这样一支军队,又是如何瞒过了细作的侦察,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艾县?柴桑方面又为何没有任何的提醒?
太史享的脑海里,瞬息间涌上数不清的疑问,但他却来不及去细索,因为那汹汹的敌潮,已然如狂风一般扑卷而至。
七千颜家军将士,转眼间杀到城前。
盼望着杀敌立功的太史享,这个时候面对真正杀到的敌人,只能惊慌失措的喝斥着他同样惊慌的部下,去抵挡那虎狼般杀到的敌人。
城外处,魏延却在狰狞的冷笑。
“一切都和主公料想的一样,艾县的吴人果然毫无防备,今日,终于到了我魏延建功之业之时了,嘿嘿。”
冷笑声中,魏延扬刀大喝,指挥着他虎狼般的士卒,不顾一切的,四面八方的向着城头冲去。
艾县的城防本来也算坚固,但因太史享的疏于防备,此刻城上的兵马只有四百余人,而西城面对魏延主攻方向的兵马,仅仅不到两百余人,如此少到可怜的兵力,如何能抵挡魏延军的进攻。
零零落落射来的箭矢,如同在给颜军挠痒痒一般,更是无法阻止这些虎狼之士冲锋的脚步。
七千多号人,各自抱着一捆柴草丢进护城壕中,转眼间就将深达几丈的深壕填满,越壕而过的颜军士卒,如潮水一般开始抢登城墙。
尽管没有云梯这等正规的攻城器械,但魏延此行却不携带了大量的飞钩,几百条铁爪钩住城墙,数千号人沿着百余步的城墙一线,全面的发动进攻,城上区区两百多吴军,如何能够应付得过来。
转眼之间,上百名颜军勇士便抢上了城头,与城头的吴军展开了混战,而分身无暇的吴军,只能任由越来越多的敌军爬上城来,纵然太史享仗着一身武艺,连着斩杀数名敌卒,也阻扯不了这浩大的登城之势。
随着轰隆隆一声巨响,吊桥已被斩下,艾县的西门也被颜军从内而开,城外大批的颜军,开始如潮水一般向大门涌去。
见得这般状况,太史享心知大势已去,再死扛下去,自己今日就要丧命于此。
他不及多想,急是杀下城头,拨马上了大道,欲往城东方向逃去。
就在他催马不及时,为时已晚。
大开的城门处,数不清的颜军如虎狼一般咆哮而入,为首的魏延更是威不可挡,肆意收割着人头。
抬头猛见不远之处,太史享正试图逃跑,魏延二话不说,纵马舞刀,如闪电一般便杀奔而上。
手中那一柄长刀,挟着雄浑之极的力道,如狂澜如涛一般,当头斩向太史享。
敌势杀来太快,太史享根本躲闪不及。
身为名将之后的他,这时也仿佛被激起了雄心,他遂是剑眉一横,鼓起勇气,擎起大刀,奋力相挡。
暴喝声中,魏延那一刀已是狂袭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