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便将那书有情报的羊皮纸奉上,内中的情报虽只区区数行,颜良粗粗扫了一眼,嘴角便浮现几分冷笑。
雄踞幽州的袁熙,终于出兵了。
这位袁家的二公子,猫在幽州坐看了大半年的袁家之争,终于在袁谭趿趿可危之时,出手帮了他这同母的哥哥一把,一万幽州铁骑由范阳郡长驱南下,兵锋直入冀州所属中山国。
“袁尚的大军河南,北部的中山国一线兵力空虚,袁熙这么突然的在他背后插上一刀子,这位袁三公子不退兵才怪。”
颜良微微点头,又问道:“不知袁熙这小子打的是什么旗号?”
徐庶道:“袁熙斥责袁尚篡改了袁绍的遗命,他这次发兵打的是拥护袁谭为魏王,要为袁家清理门户的旗号。”
“果然还是个软蛋。”颜良斩钉截铁的给袁熙下了定论。
当今这个时候,袁尚和袁谭经过近半年的战争,再加上刘备和他颜良分别插上一脚,二袁的实力已是大损,无论是哪一方,都丧失了威慑天下的实力。
而袁熙雄踞幽州,拥数万jīng锐的幽燕之师,已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
换作是颜良,若握有这等实力,必会打出争夺王位的旗号,管你袁尚还是袁谭,一并扫平。
而眼下的袁熙,却竟然还不敢自立为雄,仍打着拥护袁谭的旗号,一看便知是一个没有气魄野心的货sè。
徐庶笑了一笑,“袁熙也不完全算是软蛋了,他三弟把他的夫人送给主公,他总算是敢出兵报仇,好歹也还有点男人气概。”
颜良想起了被软禁在襄阳的甄宓,此时此刻,如果她得知自己的丈夫,在她被袁尚送给颜良几个月后,才敢出兵攻打袁尚,不知又会做何感想。
“就让河北那两个姓袁的继续内斗好了,眼下袁尚一回军,袁谭必又会回救许都,元直你还是集中jīng力好好想想,好何对付这小子吧。”
颜良冷笑一声,视野已从河北转移到了河南。
如今之势,颜良有兵马近五万,其中近四万用于围困许都,而颜良所统鄢陵之兵只有万余。
而袁谭从北方抽调南下之军,至少也有三万之众。
一万对三万,颜良兵力上并不占优势,兵力虽少,但颜良却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少胜多,击败袁谭的三万大军。
但在颍川这等平原地带,要战便将是旷野战的正面交锋,颜良以一万对三万,纵然最终能硬生生的击败了袁谭,自身的兵马也必会有不少的损失。
放眼中原,还有刘备这等比袁谭更强大的敌人,颜良自不愿把过多的jīng锐士兵,损失在与袁谭的交锋之上。
故是此一役,难就难在如何能以少胜多,兵力上又不致于损失太多。
徐庶也陷入了沉思,智谋之士气见略同,颜良所顾忌之事,徐庶自然也能想到。
这主臣二人,静静的盯着那悬的地图,思想在颍川郡的旷野上飞奔着,沉静的眼眸中,闪烁着变幻不定的神sè。
炉中炭火噼啪作响,熏熏的酒气四下弥漫。
仿佛是酒香激刺的缘故,徐庶的眼眸忽然间一亮,紧接着,嘴角便掠起了一抹诡笑。
“主公,庶已经想到了一条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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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之后,鄢陵以北。
寒风瑟瑟,枯草翻飞,隆冬的旷野一片的凄。
颜良驻马而立,目光如刃,冷冷的注视着正前方。
那一面“颜”字的大旗虽仍在傲然的飞扬,但左右的兵马却不过六千余人,声势较往昔动不动就数万之众显得有些单薄。
一条粗长的黑线从地平线下升起,数不清的旗帜,如云帆一般招展。
黑线徐徐逼近,不多时间,颜良便看清了那支军队的全貌。
那里一道横亘数百丈的庞大军阵,密密麻麻的人头和翻飞的旗帜,铺天盖地一般,森林的铁甲反shè着阳光,几yù将苍穹映寒。
zhōng yāng处,那一面“袁”字的大旗,正耀武扬威的飘扬。
排在军阵最前方的是数千盾手,他们所举的大盾共有三层,外蒙牛皮,中间为木,最内层还裹着一层铁皮,如此坚盾,是连弩车都无法穿透的最强之盾。
而在盾手之后,则是密密麻麻,如森林般的长戟,这些有两丈多长的大戟,足以将任何冲将占来的重骑兵贯穿。
而在军阵的左右两翼,则分布着数千轻骑兵,用以防范轻骑兵的冲击。
一眼望去,这座庞大的步军兵,几乎如一只全身包裹着铁皮的钢铁巨兽,简直是无懈可击。
看到这么一座大阵,颜良笑了。
神行骑、铁浮屠、弩车,颜良的三样利器,统统都被袁谭的这座大阵所克制,看来袁谭这回是吸取了几次失败的教训,这一次可说是有备而来。
“如此针对我,袁大公子,也真是难为你了……”颜良暗自感慨。
而在几百步外,高踞马上,环视着自己这jīng神打造的铁阵,袁谭却是一脸傲然得意。
远望着对那区区几千人的军阵,袁谭嘴角掠起了冷笑,“颜良匹夫,今次本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破我这铁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