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最近生意怎么样?”
“老大,我不是说,谈什么都行,就是不谈生意。”
老大坐在一张藤椅上,一杯茶放在桌面上,却是动也不动,望着床上斜依的老三,有些苦笑,“你难道没有正经的时候?”
“我现在就很正经,”老三终于坐直了身子,“老大,今天我身边没有女人,已经算是我最正经的时候。”
“可是贝宫显然不这么认为,”老大突然冷冷的笑,“你在澳门,拉斯维加斯,太阳城,还有大西洋城的产业,他都能了解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他说,我还不知道梦来你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大。”
“他知道又能如何?”老三眼中闪过了一丝冷冷光芒,转瞬又显得满不在乎,“我们四兄弟的事情,沈爷都不会管,二哥他更不会管。”
老大捕捉到老三眼中的冷意,却是不动声色,“可是他这么关注你是为了什么?”
“你说他为了什么?”老三不答反问。
“我承认,贝宫是个商业奇才,”老大叹息一声,脸色沉重的有如浓云,“可是做生意的,疑心都大,他了解你的生意,说好听了,是关心你,说不好听的,他对你有戒心。”
“老大你觉得二哥是什么意思?”老三笑了起来,眼睛眯缝起来,低头望着自己的一双手,他的手指修长,和叶枫一样。可以说是艺术家的手,只是一握起来,谁都不会怀疑,一拳能打倒个壮汉。
老大愣了一下,干笑了一声,“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老三,并没有别地意思。”
老三松开了拳头。还是那个神色,“大哥,我只是想说,我们兄弟四人,到今天,几十年的兄弟之情,我实在很珍惜。”
“那是,那是。”老大连连点头,“我当然也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贝宫太为儿子着想,忽略了我们四人的感情。”
老三望了大哥一眼,淡然道:“没有哪个父母不为自己子女着想,我想大哥也是一样的。”
室内静寂了下来,其中弥漫着难言的微妙,老大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叶,突然呛了喉咙。剧烈的咳嗽起来,老三终于从床上下来,伸掌在老大背上拍了拍,眼中的目光很复杂,“大哥。当心。”
老大终于止住了咳嗽,直起腰来的时候,已经满脸通红,抬头望向老三地时候,目光有了感喟,“人老了。不中用了。”
“老大在我眼中,还是一如当年的。”老三说话终于有了一点私人的感情,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还记得十多年前,”老大话锋一转,有些缅怀的样子。“在澳门,我们碰到朴恩宇的时候?他那时嚣张的不可一世。结果如何了?”
老三淡淡道:“他当初在澳门势力只能用只手遮天来形容,人有势力和能力,难免张狂,不过太狂太傲的人,死地也通常很早,当初我和他为了一个赌场的权利归属,一言不合,没有想到他竟然派人来暗杀我,如果不是大哥当时也在澳门,我多半阴沟翻船的。”
“其实凭借你的身手和机心,他不见得能算计你的,但是他显然知道你的弱点,”老大摇头道:“老三,你可知道,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女人!你这个弱点很容易被别人利用!”
老三叹息一声,缓缓道:“不错,我虽然一直都知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的,可是竟然还对一个婊子动情,可算是蠢的不能再蠢,我没有想到的是,她那样地一个纯洁的女人,竟然也是朴恩宇派来暗算我的。后来老大你及时赶到,不但救了我,而且当机立断,派人杀到朴恩宇的老窝,那孙子做梦也没有想到,本来庆功宴的夜晚会变成阎王宴,我想他死地那一刻也想不到,大哥出手会那么快。”
“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老大沉声道:“朴恩宇敢砍你一刀,无疑就是砍在我身上,他得罪了我不要紧,可是得罪了我的兄弟,我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我欠了大哥一条命,”老三缓缓道:“我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