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拍着我的背,什么话也不说。等我哭累了之后,妈妈就将我带回家里,让我躺在床上。给我盖上一个毯子,对我说:“郝仁,妈知道你难受,你一夜都没有睡,又抽那么多烟,先睡一觉吧。”
我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孙晓青抱着一个孩子回来找我。我带着她回到家里,可是我始终看不清楚孩子长什么样。我睁大眼睛去看,我看到了夏婉玉,看到了王颖丽,看到了马晓丹,看到了杨洋,最后等我看到张玲的时候,我就被吓醒了。身上全都是汗水,张玲拿着一个蒲扇在给我扇风。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脖子上面全都是汗水。
张玲红着眼睛对我说:“郝仁,你才睡了五个小时,在睡一会儿吧。”
我问她:“现在几点了?”
张玲说:“十二点了,你妈妈去做饭了,就让我在这里帮你扇扇子。”
我坐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梦境中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我感觉到喉咙里面很干渴。这是一晚上抽了两包烟的下场。旁边有一杯放凉的热茶,我端过来一口气喝了下去,这才感觉差不多。张玲可怜巴巴的看着我,犹豫了半天这才说了出来:“郝仁,你放心吧,孙晓青一定过的非常好。”
我转头看了看她,问:“你怎么知道?”
“你刚才一直在叫孙晓青的名字,而且我听夏姨提起过她,再说了,昨天晚上你爸爸妈妈也向我问起过她。”
我看了看被吓到的张玲,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放心吧,我没事。等一下吃过饭之后咱们就启程,先到汝州市公安局做一个笔录,然后就可以回去了。这一次让你跟着我回来,让你受苦了。”
张玲没说什么,低着头沉默了下去。
我拍了她一下说:“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我那个整天笑嘻嘻的张玲大小姐呢。”
张玲抬起头哼了一下,走了出去。
我挠了挠头,到底怎么回事?她生什么气啊?
母亲和父亲见我醒过来,决口不提孙晓青的任何事情。特别是父亲,吃饭的时候都只顾着饭碗,一句话也不说。张玲也显得郁郁寡欢,吃过饭后母亲将我叫到里屋里面,从她的嫁妆箱子里面取出来一个小盒子,从盒子中拿出来一块璞玉,放到我的手中:“郝仁,如果你有一天遇到了第一个给你生孩子的女人,你就将这块璞玉交给她。”
我知道妈妈说的是孙晓青。恐怕过年回来的时候,妈妈就知道孙晓青怀孕了。只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现在妈妈见孙晓青没有和我一起回来,在找张玲询问一下我在大学里面的情况,估计什么都清楚。 这恐怕也正是为什么昨天晚上父亲会找我说那番话的原因。
其实我猜的出来,妈妈给我这块祖传璞玉的原因恐怕也是让我将所有的相思与无奈寄托在璞玉上面,或者希望这块璞玉带给我平安。农村人总是这么迷信,迷信的却总是亲情。
我接过那块璞玉,给母亲一个笑脸说:“谢谢你了,妈。”
母亲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说:“长的比妈都高了,以后可不许哭了,你是男子汉,在妈这儿哭没事,因为你是妈的儿子,出去了你可是一个男人。”
我点了点头。
离开的时候母亲和父亲将我送都了村口,我搭乘别人去镇上的拉砖拖拉机回去。说来也巧,我们刚坐上拉砖拖拉机,我就看到了一辆桑塔纳从旁边飞驰而过,依稀看到了车上面的王顺兴在里面躺着,生命垂危。
我呵呵一笑,心想他们家的人肯定没及时送到医院。我昨晚上可是下了狠手了,有很多内伤。就我们村诊所里面的山野医生,还真没这个本事看他这么严重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