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马小乐把想找赞助的事说了,伍家广一口应承下来,说一年七八万么,小意思,跟农林挂钩的公司多了,到时分摊下去根本就没啥问题。马小乐说那好,到时报纸电视都会报道,给他们提提名气。
谈得畅快,马小乐又想到福利的第二件事,就是逢年过节的表示,米面油、水果点心,重要的还有现金,比如中秋节、春节啥的,怎么说也得弄几百块意思意思。
这件事马小乐在酒桌上没提出来,做事得有个度,再提出来那就是给伍家广难看了。不过马小乐也不愁,肯定有法子,只要想整点钱,城管手中的权限还是挺硬朗的。实在不行就找金柱那朋友,再想法子给他弄点别的项目,到时让他出出手。最后没法子的法子,那就是找庄重信了,药材种植基地一年也不少开支,拿出点来买三四百袋大米是不成问题的。
酒桌上还谈了很多有关宋光明和吉远华的事情,觉得他们也都算是新官上任的,怎么就没点动作出来。
“他们还有那吊本事?”栾大松大都不声不吭,话不多,但一说就说得挺实在。
栾大松说得的确不错,宋光明抓整个盘子,不用多说,就说吉远华,分管经济工作。分管经济的副县长,那可都应是绝对有实力,一般来说,应该是重点培养对象。可是吉远华有那个实力么?满酒桌的人,都嗤之以鼻,从人品到能力,都认为吉远华是个下等货。
马小乐不想多谈吉远华,因为太了解,谈起来都腻歪。
“丁局长,那案子的事问了么?”马小乐和丁新华说起了悄悄话。
丁新华说问了,很简单,感情纠纷导致过失杀人。马小乐一听这话,当然得追问下去,因为有点不可思议。丁新华说,前面讲过的就不讲了,就说那拍砖的那家伙,是那小伙女朋友的前男友,和那女孩的关系还没完全断开呢。当晚,他一直跟踪,跟踪到女孩家楼下,发现那小伙在和她猛搞,气血上涌,于是脑后拍砖,不巧落点有点刁,不知咋的就把脑干给砸坏了,而且抢救又不及时,去了。
“是真的么?”马小乐瞪着眼,因为酒喝得多,有点呈血红色。
“谁知道。”丁新华一歪脑袋,斜着眼道,“公安是这么定性的。”
“嫌疑犯没辩解?”马小乐紧问。
“辩了,他说没有一直跟踪,只是在女孩家的小区里候着,也看到女孩被别人朝家里护送,不过一直没看到那人出来,便想摸过去看,快要到的时候,听到了女孩的尖叫,刚要小步跑过去,没想到又被人撞了一下,但当时没多想,还是继续朝前跑,最后发现了女孩光着下半身,蹲在同样是光着下半身、躺在地上的小伙旁边。”丁新华点了支烟,继续说道:“那嫌疑犯说,真正的凶手应该是撞他的那个人。”
荒唐!马小乐一声冷笑,说真是荒唐,嫌疑犯太会编故事了,反正也没人看得到,随他怎么说,没准还说是天上掉下陨石砸的呢。末了,他还问是不是女孩举报的,要不公安不会逮到嫌疑犯。丁新华说女孩没举报嫌疑犯,是嫌疑犯口袋里的钱包被撞掉了,就是那个线索立了大功。
“这么说,还真有人撞了那个嫌疑犯?”马小乐问。
“谁知道。”丁新华道,“没准是他自己跑掉下来的呢!”
“就是。”马小乐端起酒杯,“来,喝酒,不说那些屁事了,反正跟咱们无关。”丁新华举杯相应,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马小乐拿起筷子夹菜,心里翻腾开了,看来那晚他撞的那个人,就是女孩的前男友了,咋就那巧呢?是活该自己幸运,还是那人倒霉?不管怎么说,心里很不是个味,搞不好就是取了两条命呐。
“马局长,架着筷子不落,想啥呢?”伍家广看到马小乐举着筷子发呆。
马小乐一愣神,“哦,我在想天天吃喝,能不能科学点呢,要不身子骨都吃坏了。”
“这话咋说?”伍家广问。
“很好理解么!”马小乐笑道,“我说话可不客气呐,你们先摸摸肚子,再摸摸下面,是不是肚子吃大了,家伙吃小了?”
肚子变大家伙变小那是自然生理现象,酒桌上的人都这么说,大笑马小乐瞎钻牛角尖。
马小乐也跟着笑,没啥,能把注意力转走就行,起码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发呆有啥蹊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