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没事你就回去吧。”马小乐道,“我跟你说可别忘了,别再跟刘长喜瞎搅和了。”
“那肯定忘不了。”曹二魁站起身来,边走边道:“我慢慢就跟他决裂开来。”
“慢着!”马小乐喊住了曹二魁,指指茶几上的香烟,“按我说得做,把它带走,还用报纸裹成原来的样。”
“嗯。”曹二魁犹豫了下,回头拿起香烟裹了,夹在腋下,“也成,回去还给刘长喜那犊子。”
送走曹二魁,马小乐摸着头皮笑了,“刘长喜,你小子不向我低头,就别想舒坦!”
马小乐说对了,刘长喜的确不舒坦,在外打工是挣了点钱,但心里头憋屈着呢,把姚晓燕丢在家里,一天到晚是个心事,他知道媳妇在家挺招眼的,在乡中心小学也一样,就怕被男人给勾了。而男人当中,他最担心马小乐,尤其是听姚晓燕说马小乐帮忙把她从幼儿园弄到小学部,更是跟没头苍蝇一样急转了,所以要让姚晓燕随他一起打工,不过打工是个苦日子,而且接触外面的男人机会更多,也不放心,没法子,最后还是回老家里来。
回到老家想开厂子,也显摆显摆,好证明他刘长喜是个能耐人,可哪里又想到开厂子受限制,先是县环保局闻风而来弄了个下马威,弄得他提心吊胆,随后乡里又下了指示,村部连一分地都不批。这下,他彻底没了辙,两手抱着脑袋窝在家里,想了半天才觉得这事蹊跷,就琢磨着是马小乐做了手脚。不过这也没法子,那手脚做得滴水不露,只有干瞪眼的份。后来想想事情不能拗着,得找马小乐疏通疏通,但自己又拉不下脸来,于是就派曹二魁去公关。
谁曾想到,曹二魁被马小乐给反公关了,跟他已经不在同一个战壕。
就说曹二魁,回到村里有点目空一切,马上就到药材基地上班了,也不把刘长喜放眼里,平日里受他白眼够多了,也该扬眉吐气一番。
刘长喜不知情,还跟大老爷似的,拉着脸斜着眼睛喊曹二魁,“二魁,事情咋样了?”
曹二魁很随意地应了一声,“哦,厂子的事不好搞,八成是黄了。”
刘长喜一听,五窍冒烟呐,曹二魁这小子吃错药了是不,这态度说话?马上,眼睛一竖,“二魁,咋了你?”
“没啥呀。”曹二魁轻笑着抖抖肩膀,“你看我咋了?”
“我看你小子欠抽!”刘长喜一直腰杆,使劲甩下了手里的烟屁股。
“唉,我说长喜,你咋回事?”曹二魁毫不示弱,“你说这好几年了,我跟你后头被你指使来指使去的,你还不满足?”
刘长喜一听,曹二魁这话里有话,而且还底气十足呢,立刻用一副训斥的口气说道,“二魁,今个咋了,马小乐把你给你弄糊涂了?告诉你可别犯傻,别被马小乐那东西忽悠几句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长喜你说这是啥话呐。”曹二魁道,“我曹二魁怎么说也是个爷们,做事有自己的主见,用不着你给我指三道四。”
刘长喜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曹二魁已经不是昔日的曹二魁,被马小乐给洗脑了。想想吞不下这口气,便歪着脑袋指着曹二魁,“曹二魁你得清醒点,你对他家做过那么多坏事,我只要随便透透风,他马小乐不剥你三层皮就算你走运!”
“我,我做啥了?”曹二魁气势一弱。
“那年谁把他家刚种下的萝卜和豆角趁夜给翻了?还恢复成原样,弄得马长根还以为是买了死种子!”刘长喜道,“还有,马长根的粪桶底子,谁偷偷给钻了个小孔,弄得他挑粪水洒了一路?还有……”
“行了行了,你说啥呢,就那点破事,都过这长时间了谁还在乎!”曹二魁有点不耐烦。
“别说不在乎,果树园砍果树的事在不在乎?”刘长喜仍不罢口,不过他忘了,砍果树的事他也有份,而且他砍得并不比曹二魁少。
这一下,曹二魁算是反省过来了,当即一摞袖子,“刘长喜你别得意,砍果树的事你没份?”
刘长喜一听,有点萎,急忙摆摆手,“算了曹二魁,我不跟你嚷嚷了。”
“你不跟我嚷嚷,你嚷嚷完了是吧!”曹二魁得了势,哪里肯让步,“刘长喜,别的我就不说了,你在外面打工那会干得那些好事,我稍微跟你女人姚晓燕说说,你看她还给你上床?”
这一下,刘长喜彻底蔫了,嘴里“切切”喷出两股气,扭头走了。曹二魁跟得胜的大将军一样,两手叉腰,仰着头眯视着刘长喜落败而走。
刘长喜回到家中,把马小乐的话都对田小娥讲了,说以前是乱怀疑瞎猜测,看来她好真没被马小乐睡过,还告诉田小娥说马小乐要帮他弄到药材基地去。
田小娥听了又喜又忧,喜的是终于可以不再为马小乐有没有睡过她的问题而抗争了,忧的是她不相信马小乐会帮曹二魁弄到药材基地去,怕事他又要耍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