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布部落是科沁大草原上三十六个大部落中的一个,拥有部落成员四万余人,其中男丁有一万多人,其余皆是妇孺,牛羊马匹等牲畜更是有十几万头。
呼兰一族是个崇尚战斗的民族,他们的男孩四岁学骑马,五岁学控弦,待到六岁以后不但骑术精湛,而且弓术也颇有成就。他们闲时就以放牧为生,待到呼兰可汗点兵之时,一个个转身就成了骁勇的呼兰骑兵。
卡布老爹今年已经六十好几了,他可是被整个塔布部落尊为英雄的一个任务,因为,在他年轻的时候,曾追随着上代可汗南征过,最重要的是,卡布老爹当年回来的时候,还带着六个美赫斯人的脑袋!被上代可汗封为了草原勇士。
也因此,全部落的人都以他为荣,即使卡布老爹现在已经骑不动马,干不了活,但是部落的人还是愿意一直赡养他。
人常说,人老了,就爱回忆年轻的事情,卡布老爹也一样,他每天总是早早的醒来,然后一个人爬出帐篷,坐在阳光底上,细细的回忆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特别是当年砍下六名美赫斯人脑袋的那一段,这可是他一辈子最为骄傲的事啊。
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终于停了,在帐篷内憋了三天的卡布老爹一大早就跑了出来,一边诅咒着这贵天气耽误了他的时间,一边呼吸着雨后的新鲜空气,可是看到草原上那一滩滩血红色的积水,卡布老爹还是吓了一大跳,因为这个场景让他想起了当年,屠杀完美赫斯一个城后,那鲜血将整个街道染红的情景。
不过随即卡布老爹又释怀了,这是哪啊?这可是他们塔布部落啊,那孱弱的美赫斯人怎么可能来到他们富饶的科沁大草原上来呢?
远出响起了一阵闷雷一般的马蹄声,让卡布老爹一阵疑惑,这是哪家的娃儿啊。这么早就去放牧了。真是勤快啊,一会一定要好好夸奖夸奖他。
远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线,卡布老爹仔细揉揉已经老花的眼睛,可还是看不清,不由唠叨道:“这是哪家的孩子,怎么这么爱胡闹呢,这要是把其他的牲畜给吓着了怎么办啊?”
黑线近了,一股直刺骨髓的杀气隔着老远就让卡布老爹一阵心颤。
在黑线还有几十丈的距离的时候,卡布老爹终于看清了,这哪是什么放牧的马群啊,这分明是可汗的铁骑部队啊?不。可汗的铁骑没有这么让人觉得恐怖的杀气,这……难道是从亡灵谷里跑出来的恐怖骑士?
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阵微风温柔的抚过他的脖子。卡布老爹只觉得自己越飞越高。四周的景色全部都往下使劲的坠落,然后好累好累。最后闭上了眼睛。
地面上,一具无头的尸体喷出尺高的血泉后,被随后奔驰过来的一片黑云碾成了肉泥,和着草地上的泥浆,飘散出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全员听令,凡呼兰一族,无论男女,老幼,人畜,皆杀无赦,备下三日口粮,一个时辰后集合!”黑云当先那名胸前绣着一颗金星的骑士喝道,想来,他就是这群骑士的首领。
“遵令!”那名骑士首领身后的宛若蜂群密密麻麻的黑甲骑士齐声应道。
几息之后,整个塔布部落陷入了一片从未有过的混乱中,这些自认为是大地苍狼的后代的呼兰人,从他们的祖先开始,就从未想过有一天,居然有其他种族的人会在他们赖以生存的大草原上来肆虐!
很多还在帐篷里呼呼大睡的塔布部落的人听到骚乱,刚刚穿上衣服冲出帐篷,冷不防一道寒光闪过,一颗带着满脸惊愕和不信的大好头颅就飞到了空中。
这群黑甲骑士就宛若从地狱中归来的嗜血幽灵,似乎杀戮就是他们最大的乐趣,当然,他们的做法还是相当的人道的,并没有进行什么虐杀,往往是寒光一过,人头落地,迅速,无痛楚,很多被砍下头颅的呼兰人根本来不及呼叫,失去头颅的尸体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涌出的鲜血和草地上血红色的积水混在了一起。
杀戮还在继续着,这些平时好强的呼兰人,这些平时以剽悍著称的呼兰人,这些平时以斩杀他族人为荣的呼兰人,此刻就像一个给剥光的妓女,任由着这群比他们更加好强,更加剽悍,更加嗜血的骑士肆意的凌辱着。
终于,越来越多的呼兰人被惊醒,他们匆匆组织起反抗,可是在这由一万大剑师级别高手组成的精通配合的骑士团面前,他们的抵抗就像纸一样单薄。
利器划开咽喉的酸牙声,长枪刺破人体的噗哧声,兵器饮血的汨汨声,小孩的哭喊声,女人无助的嚎叫声,马蹄的纷乱声,叫骂声,诅咒声,厮打声,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曲混乱的战争曲调。
半个时辰之后,整个塔布部落的男子,老人,幼童,全部给屠戮了个干净,只六下几千名面容娇好的年轻呼兰女子被赶到一片用帐篷铺成的大区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