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崇拜我？”余引眉头微挑。</p>
“与他探讨探讨意境和世界观，这不正是你的强项吗？”无璐笑道。</p>
余引目光微闪。</p>
稍许，又闲聊一阵后，余引转移话题道:“老人家乃世外之人，意境必然不同于俗人。就是不知老人家对生死怎么看？”</p>
竹剑微愣，有些意外他会问这话。</p>
“人固有一死，人人都想知道生命的真谛，但知知者却甚少。”余引笑道。</p>
“小友又怎么看待生死呢？”竹剑问。</p>
“浅薄之见，老人家可不要笑话。”余引笑道。</p>
竹剑点头。</p>
“天地间生命看似多，但实则有限，看似繁衍，却始终不敌大势规则。生命是脆弱的，如果把它定为生死界限，我会叫做易生易亡体系。”余引笑道。</p>
“易生易亡体系？”竹剑疑惑。</p>
“易于生也易于亡，也就是说生也易亡也易，生死其实就是可选择中的不可选择，天地万物都一样。”余引笑道。</p>
一番低头沉思后，竹剑抬头看他道:“小友非凡人。”</p>
余引失笑，道:“还不知老人家如何理解？”</p>
“自在来自在去，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想管，这就是老朽理解的生死。”竹剑笑道。</p>
“何为自在？”余引不动声色问。</p>
“无拘无束自是自在。”竹剑答。</p>
果然上套了，余引一笑，然而面上却依然郑重问道:“何又是无拘无束？”</p>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就是无拘无束。”竹剑笑道。</p>
“老人家真觉得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余引问？</p>
“小友何意？”竹剑微愣。</p>
“天地无常，生命易无常，我等不过蝼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说着易，实却难。”余引微叹。</p>
竹剑皱眉。</p>
“无拘无束的根本就是获得愉快，在下这般说可对？”余引道。</p>
“自然是。”竹剑颔首，不知不觉中笑脸已经收敛了许多，他倒要听听余引又何见解。</p>
“假如世间突然只剩下老人家一个人，老人家愉快吗？”余引问。</p>
“这……”竹剑愕然。</p>
“所以是否可以理解为，愉快首先是建立在人的基础上？”余引又问。</p>
“算是吧。”竹剑苦笑，还真没想过这些。</p>
“所以有一天如果别人突然囚禁了您，您会愉快吗？”余引道。</p>
感觉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竹剑道:“小友直言就是。”</p>
“在下只是想说，凡事是对立的，只要在人间，就算您击败了想囚禁您的人避免不幸的事发生，但依然得不到愉快。而人间不愉快的事又何止囚禁一项？所以无拘无束更多的是体现在短暂而非长久。若说无拘无束，在下倒觉不如无为的好，因为只有无为，才不会在意一切，纵使死亡。”余引道。</p>
“无为……”竹剑摸着长须若有所思。</p>
“老人家是过来人，应该知道自由自在的真实情况并不是自由自在，更多的是孤寂和寂寥对吗？”余引笑道。</p>
“看来小友也是过来人。”竹剑看他意外笑道。</p>
对方只是看着比自己老而已，余引微微一笑也不多言。</p>
“其实老朽一直也在想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竹剑笑道，游历一生，多是与孤寂相伴，说是快乐，却是骗自己的，此时被余引点出，倒也不想再隐瞒。</p>
“人说，有目标的人才是最快乐的，老人家信不信？”余引笑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