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一震，一脸讶异地退开些低头看她；这一看让她满脸通红，只得再将脸藏起来。
“小夜……”他靠近她的耳边轻吹，“妳知道妳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结过婚，你记得吗？”她故意语气刁蛮。
“那请问，您现在是……”
她张大口咬着，然后舔舔舌头，抬起热烘烘的脸细声说：“我是在试试你的味道，看看好不好吃，吃不吃得惯，万一不合口味，不知是不是可以退货？”
“休想！货物出门概不退换，盈亏自负。”他揉着她的头发，再把她压回自己的肩膀上，“别乱来，现在是精神进修时间，等一下才是上床试用期间。”
她偷偷笑着，再双手抱住他的脖子，窝在他怀里；很开心自己不但不怕他的抚触，还感觉很好，而且只因他的一句话，让她不再烦恼。
好像自己爱上他这个人了；很难不喜欢吧？有哪个男人这么有耐心，愿意等待她这个慢熟的女人，而且给她满满的安全感？只看着他，就会从心里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自信、可靠，让她可以安心地靠近再靠近；就像现在，明知道她对他动心有意了，也不急着做想做的事，宁愿再忍耐；就只这点像柳下惠的气度，已使她倾心。
才觉得安心，她就想睡了，听着他的呼吸声，感觉他温暖的肌肤，她的眼皮渐渐沉重，终于陷入无意识的睡眠当中。等她再次醒来时，发现他正抱着她上楼。
“妳有点感冒，好好休息，我倒水给妳吃药。”他说。
“不要吃药，睡一觉就好了，没什么要紧的……”她口齿不清地说着，没想到他没把她送上床，而是送她到洗脸台前放下，放好水杯、挤好牙膏，要她刷牙。
就在她迷迷糊糊刷好牙，他已从楼下倒来一杯开水和感冒药给她。
“知道妳不习惯直接喝自来水，这是从饮水机倒来的温水，妳快吃了上床睡，明天是周末不用担心会睡过头了。”
好像真有点感冒了，她只好吃了感冒药，然后被他牵着上床。他按了床头音响，让优美轻柔的古典乐曲，小声地飘荡在空中，这才熄灯躺下。这是他的习惯，总要音乐伴他入眠；她想，也许是离婚后养成的习惯吧？如此一个人睡在这张大床上，便不觉得寂寞；想想，他也满可怜的，于是主动翻身过来抱住他，寻找最好的姿势靠着他睡。
可是不知是不是刚才睡得太沉了，现在反而睡不太着，却又怕吵醒已经闭上眼睛的子盛，只好僵硬地躺着不动。
“怎么了？睡不着？”他那低沉震动的重低音，麻麻地在她耳边响起。
“怎么知道我没睡着？”这太神了，他在黑暗中能看见东西吗？
“听妳的呼吸声，就知道妳睡着了没……”
“你练过功夫？听力超人一等？”
“不是，听习惯了，每晚都是妳先睡着，自然而然就注意到了。”
每晚都是她先睡着？这意思就是说他一向睡不着？这是说……
每晚都想着结婚这么久，还没做到的事，所以睡不着？
她噗哧地笑出声，想掩饰都来不及。
“笑什么？”他伸过手揽住她的腰，挤过头来，用鼻尖磨蹭她的脸颊。
“没什么，想你是圣人……可以忍这么久。”
“妳才知道！”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奈、哀怨，“我只能怪我没早点遇见妳，那就不必让妳遭受那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