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中久久不断的抽泣声，感受着怀中少女颤动的娇躯，明羽没有开口说任何话，只是轻轻按抚着少女的脊背，等待着她舒缓过来。</p>
“为什么…为什么要成为律者！？”</p>
良久，少女才止住了哭泣，猛然抬起头来，强忍着泪的双眸直视着对方妖异的浅红色眸子，以哽咽的声音发出了现实空间里没有说出口的质问。</p>
在临别之前，明羽说那是他必须面对的命运，没有给她任何追问的机会。</p>
而当两人再次见面时，明羽却已经成为了冰之律者，且只给出了一个毫无可信度的回答。</p>
虽然肚子里有一大堆的疑问，但唯有这个问题，是她无论如何也想要搞清楚的事情。</p>
“因为……”看着少女梨花带雨的脸庞，明羽并未有多少犹豫，便缓缓道出了答案，“我被神选中了。”</p>
听到这个没有任何遮掩的答案，绯玉丸娇躯一颤，瞳孔不禁微微一缩。</p>
因为被神选中了，所以成为了律者。</p>
对于曾经是侵蚀律者的她而言，这并非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p>
但是……</p>
“为什么，为什么羽大哥会被选中？”</p>
眸中闪过一丝愤怒，绯玉丸不屈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疑惑。</p>
虽然明羽本身具备着出色的战斗技巧，成为律者后会很强大，但直觉告诉她这绝非明羽被选中的原因。</p>
能够将本就强大的人类转化为律者，既能让人类侧损失一名强者，还能制造出更为强大的律者。</p>
这看似是一举多得的事情，可绯玉丸却明白这其中没有这么简单。</p>
倘若人类自身就很强大的话，那同样表示着此人有着足够顽强的意志。</p>
对于崩坏意志而言，即便祂能赋予其律者的权能，可对方往往也拥有着抵抗崩坏侵蚀的能力。</p>
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只是诞生一名掌握律者力量的人类！</p>
若发展到了那一步，对崩坏意志来说绝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行为。</p>
崩坏意志有着选择人类成为律者的能力，而人类本身的意志同样可以对抗崩坏的侵蚀。</p>
这是一个相互博弈的过程。</p>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身具大量负面情绪，对人类社会怀着绝望与憎恨的人，才会更加容易成为律者——一个遵从崩坏意志的律者。</p>
身体上的侵蚀只会造就丑陋的死士，唯有灵魂上的腐蚀才能制造出名为律者的究极存在！</p>
以明羽而论，绯玉丸绝不认为他会那么轻易就被崩坏所侵蚀，甚至被律者意识压制到那样一种地步。</p>
虽然她能感受到明羽身上一直都背负着不小的压力，尤其是逆熵袭击皇后镇事件过后，明羽的情绪更是一度消沉。</p>
想到那件事情，绯玉丸眸中不由一黯。</p>
毕竟，在奥托的谋划里，她也担任了一个帮凶的角色，为主教提供了关于明羽的情报。</p>
在那之后，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明羽所流露出的自责和愧疚。对于接触温蒂而导致主教展开行动的自责，对于不得不成为主教棋子而杀死丽贝卡的愧疚。</p>
但是，如果，明羽真的是因为那件事才……</p>
“对不起，这个问题我无法解答…”</p>
突如其来的道歉打断了少女的思绪，将她的思绪唤回了现在。</p>
迎着少女疑惑的视线，明羽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苦笑，道：“毕竟，你应该也明白，我是他预先留在神之键里的一道意念和程序，只是本体的一道影子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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