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话!是将士们不请自到”她退在一侧,抬腕抱拳。“那还是,请大家进庄品茶。”
“多谢!”我跳下马来,抚了一下爱马。道:
“劳烦姑娘,马匹可牵引何处?”
“哦,庄里马棚虽大但无赖料草不多,惟恐照顾不周。”她面惑难色。“是不是?”
“无妨,良马知途。”我笑道,“我们已经打搅了。马,就让它们自己回去罢。”
挥腕把缰绳,抖到马背之上。拍手一声响,七匹马一阵嘶鸣扬起欢蹄,矫健的调头奔回营地。
“将军的马都不错,更何况兵士了。”她笑道。“不过这里不是沙场。”
“呵呵,过奖。还是山庄有桃源灵境。”我道。“着实是让人一见如故啊。”
她,莞尔一笑。
春天很轻。
跟着她迈入庄门。
望眼庄内,龙腾玉瓦檐,凤栖翠滴树,虎坐银台阶,豹守碧鳞池。果然巧夺天宫!天宫也羡。
那个毛大的巨人,憨实的退在大门左侧。吞吐的气息呼呼啦啦的响。
过小桥,穿芳草。遂入客堂。
但望堂门,门镶金字联:
巍巍高山日来星往何匆匆问人生
汤汤流水居一篱隅繁芜事皆相忘
堂正中,一副狂草劲书:穷追金轮。
“将军饮茶,山庄有照顾不周。劳烦以后他日说起,不要笑话。”已经有小丫头,献来香茗。
“呵呵,谢谢款待之礼。日后哪有出言笑话的道理。”我答道之时,却暗暗思咐:
屁股没有坐热椅啊。
莫离大约知道这是她们,在试探我们这行的目的。便道:
“打搅贵庄,真有些事情要请教庄主。但不知道庄主出来,方便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都是客人了。”她笑道,“只不过庄主行走在外。我们都难得一见,如果一年不回来。难道你们也可以等一
年吗?”
“为见贤圣前辈,我们可以等的啊!”莫离答道。
“将军,也认为可以等?”她转过头来,笑着问我,“请问将军,难道有比安攘内外的事情更重要的?”
“恩,这!”我道,“现在是没有,大王贤德天下皆安。”
“好一个天下皆安!养兵千日,用兵只不过一时么。”她冷冷笑着。“山庄向来是不问世间事的。也没有与权贵打交道的习惯,
只是对客人一点尊重罢了。”
“呵呵。知道山庄向来,以武养德。而且在路有不平的时候,拔刀相助。”我道:
“我们也是敬重山庄海内外的美誉。此次而来,不关大小事。只愿有和庄主一会,才可透露委实目的。姑娘委屈莫要见怪啊”
话在这时,手中的茶杯还没有放下。突然间,一只巨鸟穿窗由外,扑了进来。
这鸟的身躯,比窗户还大。是旋身而进,直扑莫离。
我手中的刀还没有抽出,就被这畜生一个拍翅打落。
莫离一看不好。一拳打出,劲力把桌上茶杯震翻。
硬硬的一拳,和那鸟的右爪接在一起。
血砰几注,溅洒到墙上的一副字画上。
手下五个兵士,迅疾拔出腰间的刀。
“呵呵。”听得她的一笑。“受惊了也莫见怪。这个将军,是曾射落过它的鸟毛的。”
那鸟,眩的退缩出窗外。
我倒是,平身第一回,见过有鸟倒着飞的。
“大将军,不必要和畜生动怒吧。”她笑着。“想来我们山庄的人。也不是好欺负的哦!”
“大胆贼女!刻意安排。”五兵士怒道。“你不制止,还敢这般的取笑。”
我忙制止道,“休得无理!”
却见她,哼哼的笑着。拔出剑来。
清风剑!醉漾轻舟,信流引到花深处。好招!
剑芒扑我面门而来。我从椅上腾起,勾起一脚。
古木藤椅飞降出去,罩住她揣剑的手腕。
就见剑挑了回去,藤椅安然落下。
“我家的东西,我是不能打烂的。”她轻藐的说道!
“我可是要打烂你们,这一群匪夫的!”
“妖女狂言!”莫离抢手出来。
受伤的右手垂在身后。左手空掌,化做疾风。直夺剑峰.
“手无寸铁,也敢叫狂?”她怒目而对。
“可想认识认识,我的清风剑?”
“呵呵姑娘!手若有物亦无物。”我笑着叹道。“手若无物皆当有物。”
“世事是难以解说的。”扶藤椅坐下我说道!“手未必没有剑快。”
“将军,我来收拾她。”莫离对我一笑。“您!喝茶便是。”
“恩。不要伤了姑娘就可以了。”我端起香茶,抿了一口道:
“好茶啊,不错!可以教育教育她,就可以了不必动真。”
“不得虚名啊!将军。”她笑道:
“确实领兵有方啊,是自不量力还是自寻死路啊!”
我笑而不答,但也担心莫离被她激怒。
她的清风剑,招法更醉。如清风,悠悠拂面。
莫离的手,拳掌更醒。象明月,幽幽照耀。
三十个回合,她香汗淋漓!
四十个回合,莫离掌风更疾!
“休得伤了吾姐姐!”五个小姑娘在一旁,急噪了起来。“看打!”
“妹妹们也耐不了寂寞。”五个兵士,随即挑刀迎上。
“打就打!”
刀光剑影。而我感觉,春色黯淡。
莫离渐渐占了上风。
那五对喜欢热闹的人,战到屋外去了。
“可以住手了!”我放下茶杯道。“何必逞强呢?领教过就可以了吧。”
莫离的手,已经捉住了她的剑。
“我呸!你说住手!就住手?”她回头望了望,却毫不领情。
“这里又不是,你们的大营。”她嚷嚷道。
“你!”我愤怒的跳起,给了她一耳光!
啪!那一扇耳光,脆而有力的响。惊停了门外酣战的十人。
五个丫头,间刻抽身跑进堂内。惊叫着:姐姐!
我也觉得这辈子,打伤了很多人。
但没有杀死过人。更没有打过一个女人。
实在不妥。把扬起还没有及时收回的手,放下来。
“你!”她的泪出来了。
剑从已不防备的莫离手中逃脱,向我刺来。被我生生的用手剪住。
“哼!这里不欢迎你们!”她把剑猛的收回。
我犹防不及,划开五道血印。血扑哧的,也迎着墙面去溅落。
我看那墙,红红的桃花里,一个女子的笑脸。
是一副画卷。
突然她们一跃。穿入那画里就不见了。
等我们追去。我们一触那画,却发觉是厚厚的墙。
“将军,这里有机关。”莫离说。
“恩,有机关!”我点头道。
太多的思索,那份心的行动。梦境的愁,谁人配角,谁不是配角?
机关在哪里呢?
厚德载物坤马顺
坤: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六三含章可贞。或从王事。无成有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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