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羊公路征地的村民闹了起来,堵在了施工现场,说征地补偿太低,每平方米比长大公路少了四块钱,这些村民茫然无知,被人挑动利用,一个个的跟着瞎起哄。这还不只,近期整个盘水跟开锅了似的,工厂闹,矿山闹,工人闹,农民也闹,让我疲于应付,现在的盘水是风雨欲来啊……”没有过多的客套,郎继纯似是在述说事实,也似是在向严宁抱怨,满脸的疲态展现出了他的坚辛和不易。
“这话你倒说对了,现在的盘水确实是风雨欲来,某些人就是想让盘水闹起来,以此来置疑你的能力,顺便把你赶下台去。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并不是什么都是无限期的,只要你能挺过三两个月,所有的问题就都会迎刃而解,不复存在……”涉及到省部级大员的调动,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决定下来的。所以,唐侃调离还在协商之中,没有三两个月是不能成行的。这个消息也仅仅是在高层中小范围流传着,像郎继纯明显不够资格知道这样的内幕消息,信心不足也是可以理解的,而现在最迫切需要严宁做的就是给他注入充足信心。
“三两个月,严司长,可要了我的老命了。市里有人拉帮结伙,阳奉阴违的拖后腿,县里左右摇摆,始终观望,不干正事,我就是一个救火队长,哪起火往哪扑,再这样下去,我连一个月都顶不住了……”郎继纯显然没听明白严宁话里透露的意思,连连摇晃着脑袋,一脸的苦笑,对自己的处境有着清晰而又直观的认识。
自从吕培春被唐侃安插到了盘水,盘水曾经稳定的局势瞬间逆转,吕培春的手腕很老辣,切入点抓的也很准确性,一边收拢权限,一边抓钱抓政绩,又是升官许愿,又是排除异己,不过两年多的时间,就向郎继纯发起了猛攻击,一步一步挑衅书记的威严,盘水的班子就有分崩离析的迹象。而祁连省长在省里被唐侃压制的很厉害,能够保证住方向不变就很不容易了,根本无力对他施以援手,这种情形让郎继纯有了一种穷途末路的衰败感觉。
“顶不住也得顶,黎明前的黑暗,挺住了,迎来的是朝霞,挺不住就永远是黑暗。只要你自身没问题,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而且,你需要什么助力,我也可以给你支持,稳定住局势,至多三个月,大事成矣……”从郎继纯的话里,严宁能够听出来,他个人的问题应该不大,声名不好应该是被人泼了脏水的结果。只要他个人在经济上没问题,想要搬倒他就得另僻蹊径,在施政方向上有大的过错,失误才行。
不过,话又说了回来,如果在决策方向上把郎继纯定了位,绝对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毕竟盘水市委可不是郎继纯一个人组成的,决策也好,方向也罢,可都是集体智慧的集中体现。抓住了郎继纯,他吕培春也跑不了。
“三个月,大局定矣。好,好啊,严司长,我需要帮助,需要钱,市财政在吕市长手把的紧紧的,不是说没钱,就是说亏空,压着盘羊公路征地补偿款迟迟不肯拔付,只要能把盘羊公路的失地农民压下来,其他的问题我会想办法一一安抚下去……”郎继纯的眼晴一亮,满脸的忧愁尽去,话说到了这个程度,若是还不明白上层要有变动,他的政治敏锐性不可谓不迟钝。不过,让严宁没想到的是,困扰郎继纯最大的麻烦居然是缺钱,这可比自己像想的要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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