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的公安局长,李玉伦应该比谁都明白,贪污罪和脱逃罪哪一个更严重。何况国储粮库贪污案所谓的主犯葛成发已经畏罪『自杀』了,没了主犯,这罪责再重也重不到哪去,李玉伦完全犯不上因为短短的几年刑期就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看来,这里面势必有说不清的原因,很有可能曾经『逼』死葛成发的黑手又一次瞄向了李玉伦。只是,与逆来顺受的葛成发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李玉伦敢于反抗,敢于为自己去拼博出一线生机来,或许这才是他选择逃跑的主要原因。
“书记,我这就让开关卡,让您的车先过去……”严宁一楞,小警察连叫不好,别是自己拦了领导的路,领导不高兴了吧。连忙讨好似的招呼着同事让开路口,让严宁先过。规矩是规矩,有的时候必须要严格遵守,但也不是绝对的,必要时还是要懂得变通的。检查要认真,但也要分对象,小警察可不认为严宁的车上会藏有逃犯。
“李玉伦?怕是他知道的也不会少,有道是未雨筹谋,是不是该给他提供些便利,说不准以后也是一张暗牌呢……”似是自言自语,似是在征求李秋的意见。或许是因为葛成发的『自杀』引起了严宁的内疚,严宁对从未谋面的李玉伦严宁忽然有了想法,一个脱逃的公安局长成为暗牌的可能不大,更多的或许就是严宁不想看到有人再陌名的遭了毒手罢了。
“张涛几个离边宁不太远,只要能找到人,送出去不是问题……”李秋还是老样子,并没有正面回答严宁的话,反倒给严宁提供了解决的办法。
“嗯,一会儿,你联系一下。务必要做到严密周祥,若事不可为,也别硬坚持,犯不上因小失大……”不管怎么说,总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若是这样被『逼』上了绝路,实在有些可惜。也该着这个李玉伦有造化,错过了葛成发,严宁直感觉自己好像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虞县长,我是严宁。嗯,孩子挺好的,很乖巧,很听话,我父母和爱人都很喜欢她们……没什么麻烦的,只是我爱人怀孕了,短时间里怕是去不了京城了。不过也不要紧,在双江也是一样呆着,这两天就会给她们办理入学手续,我爱人准备请一个保姆照顾她们的生活,我父亲会天天去接送她们上下学,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尽最大努力让这两个孩子快乐成长……”把李玉伦和葛成发拴到了一起,扣上了监守自盗的罪名,显然李玉伦和葛成发是穿一条裤子的,都是一条线上的人,或许虞玲知道李玉伦的去向也说不定。这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左右都要跟虞玲通个电话,捎带脚的事,不过是浪费点口舌罢了。
“我刚进边宁,看到满街都是警察在执勤,李玉伦是畏罪潜逃,还是在拼死抗争,准备沉冤待雪的一天,这事还真不好评说,不过天罗地网布下了,想要跳出这个圈子,怕是不容易啊,说不得又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仿佛不经意的提起了路上的见闻,严宁似是而非的打着机锋,毕竟自己是县委书记,是党的干部,明目张胆,知法犯法的事不是不能做,但也要避诲一下为好。
“哼哼,有老葛的例子在前面摆着,这交通事故出的也未免太巧了,我觉得李玉伦沉冤待雪的想法是有,但主要还是在拼死抗争,不想稀里糊涂的做个糊涂鬼罢了。只是还真如你说的,别看边宁是个边境线,但那国界就那么好越的,我看还是『插』翅难飞,逃无可逃,不过是在做垂死挣扎罢了……”严宁话里有话,听这意思是要给李玉伦提供便利,这让虞玲喜出望外,刚刚跟李玉伦通过电话,这会儿正为怎么能将李玉伦送出边宁而焦虑着呢。
“『插』翅难飞可不一定,我记得看过什么电影来的,下午四点钟,天『色』蒙蒙黑,一个逃犯就到了市中心的电影院门前,窜上一辆军车,一切就都解决了,方便快捷,还安全无比,不知道李玉伦有没有这么个机遇。好了,虞县长,我到单位了,不聊了,下午没事你也去看场电影吧……”正如严宁所说的,话是放出去了,至于能不能把握住,还要看李玉伦自己的了。严宁倒是希望他能把握住,或许能为严宁提供一些佐证也说不定呢。